“辞……姑娘,你可以给我看看我写的字吗?”花辞树本想是跟着其他人一起喊,但是想到上次朱辞镜对自己的示好置之不理,还是不冒然跟她拉进距离了。
朱辞镜有些慵懒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去接让柳袖拿了过来,看着宣纸上的内容神情不变,眼中情绪莫名。
“天为证,地为媒,愿结同心,不离不弃。”用的是小楷端正清秀,让朱辞镜想起了三百年前她跟花辞树结契时的场景。
道侣之间有平契、合契、生死契。平契有些类似于家族联姻,只是给一个由头让两股势力联结在一起互帮互助,最容易解除。合契是道侣之间情投意合最多人选择的契约方式,要想解契需要两方花费些天材地宝画阵解除。生死契则是程度最高的,情投意合、生死不离,一旦结契则同生共死、荣辱与共,只要活着便姻缘不断。
一开始父皇要求她跟花辞树结的就是生死契,但是两人都不愿意,而且水无在婚礼上的一滴血把结契的仪式破坏了,所以两人结的是半生契,合契之上,生死契之下。
半生契虽说没有生死契的关系那么紧密,但是提出解契的人会接受天道大部分的惩罚。她与花辞树都是未来的王,也正是需要重新发展的时候,所以即使心中不愿,也都一直僵持着没有什么动作,保持着连陌生人都不如的关系。
花辞树来这袖满楼之后,便接二连三的发生一些事情,虽然□□都是江宁,但是朱辞镜并没有把事情的源头都放在她身上,而是一直锁定这个突然失忆来到这的花辞树。
虽说他的表现一直都跟以往不同,也没有什么证据是指向他的。这几次花辞树的行为表现出的示好她不是没有感觉到,要是他的目的是想跟自己修复关系的话,那么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
所以这次朱辞镜不打算再视而不见,而是直接说道:“尚可,只是你写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辞树见朱辞镜终于愿意跟自己说话时眼神一亮,然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有些欲言欲止,想要跟朱辞镜单独相处。朱辞镜懂他的意思,但是并不想纵容,神情冷淡的把宣纸放在一边,爱说不说。
袖满楼里面不缺少自产自销的人,确定要在一起,又不想离开袖满楼的人都可以跟柳袖说,然后袖满楼会安排婚事,一般每办一次就有两三对新人,这个时候就会写请柬给离开袖满楼的那些人,同时还会把来回的银两也带上。
江宁过去自然不是写请柬的,只是在宣纸上练字而已,距离朱辞镜也有些远,本想通过绿植来探听,但是想到朱辞镜还是个大妖会识破她的行为,便一直忍着。
低头假装写字,余光总是往那边瞧,那人虽说十分不识趣,但是这么多天朱辞镜对他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现在应当也不会如何,但是在抬眼看见两人还是没有分开的时候,随便拿起一张宣纸找了过去。
“我最近做梦经常能在睡梦之中听到这句话,而且我还是站在天坛之中的人。”花辞树拿着宣纸,有些紧张的看着花辞树,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又说道:“然后我十分纠结的地方是站在我旁边的女子,正是辞姑娘你的模样。”
“所以我想问问,我们之前是见过吗?”花辞树看着朱辞镜的眼中带着期待,还有面对未知的紧张,他虽是站着,朱辞镜是坐着,但是隔了些距离,所以站在朱辞镜面前也不会让人觉得很有压迫性。
江宁刚好听到这句话,眉头一皱,出声换了一声朱辞镜,然后不疾不徐地走了过去。
“辞姐姐。”江宁没有走到朱辞镜的面前,而是站在她旁边让她的视线转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