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如琢将她讨伐鹤华楼,揭露鹤华楼罪行的诗作趁夜贴在了肆作台。
第二日天光大亮,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快就发现了此作,还有人大声逐字大声朗读,引来更多人的围观。
“这是谁写的?这文笔这构思这胆量,厉害啊,进士及第水准没跑了。”
“排挤同行,剁人双手,讹人钱财……这都是真的吗?鹤华楼居然干过这么多缺德事?这还有王法吗?”
“是真的……但咱们县令和鹤华楼是一伙的,不管不说,背地里没少助纣为虐!”
鹤华楼的管事路过之时,似乎听到了自家的名号,好奇地上前仔细一听,脸色立马变难看。
“哟,这不是鹤华楼的祝管事吗?”
“脸皮可真够厚的。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好好听听你们家干的好事!”
夙县县令不干人事,百姓们却是嫉恶如仇,揪着祝管事就要他当面说清楚。
祝管事衣领子都被扯歪了,好不容易才从人群里逃出来,跑回去跟东家说了此事。
……
唐见微做好了会被继续骚然的准备,连续好几天跟童少潜一块儿在店里待着,就连六嫂都快要常驻铺子里了,结果阿善和阿虎却没有再出现。
唐见微好奇,花钱差人去打听了一番,据说有人在鹤华楼对面的肆作台上将鹤华楼的罪行细数个干净,引起了极大的民愤。
鹤华楼的生意多少受到了影响,不过这几年将鹤华楼养得膘肥体壮的都是夙县富人,平民百姓只有逢年过节舍得开荤的时候才会去鹤华楼搓一顿。所以肆作台的揭露即便在普通百姓中引起了愤慨,对鹤华楼生意有些影响,影响也不太大。
唐见微对张贴肆作台之人很感兴趣,这是哪家的大文豪在帮她们童氏食铺出气呢?托人将诗作抄了回来,大伙儿围着一看,刚刚散学来铺子里的童少悬一眼就从字句习惯中认出来了。
“这当是攻玉所作。”
“攻玉?”
“是啊,虽然她在可以隐藏真实的身份,但我看过不少她的文章,一看便知了。”
唐见微有点惊讶,重新又读了一遍,大有爱不释手之意,“她的诗作竟这般锦绣,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童少悬不作声地瞧了唐见微片刻,便去后厨找她三姐了。
唐见微跟紫檀提及此事,紫檀乐了:
“我就说这两天看街坊们老往咱们这儿跑,不吃饭也不在堂里待着,往门口一杵跟门神一样,手里还拿着铁铲子跟要上前线保家卫国似的。一开始我还闹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如今这么一想,他们这是在保护咱们?”
唐见微点了点头,莞尔道:“夙县百姓真是有种憨傻可爱的劲头,和阿念真是一模一样。”
紫檀瞥了唐见微一眼,三娘真是一脸藏不住的春情荡漾……
紫檀故意道:“三娘连这事儿都能联想到夫人呐。”
唐见微抬了抬眉,嘴角的笑意更甚。
“三娘,你和夫人最近是不是有点儿什么事?”
“嗯?为何这么说?”
“这就要问你最近一直没从脸上摘下去过的花痴表情了。”
唐见微捏她的腰:“你说我花痴?”
紫檀哎哟一声,急忙往后厨跑:“三娘别闹!你怎么不去闹夫人?!”
“你怎么知道我没闹她?”
唐见微紧追不舍,从紫檀身后一把箍住她,往她怕痒的腰上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