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挨在一块儿就这样睡了一晚上,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坐了一晚上屁股痛脖子酸,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两人像老太太似的,哀嚎着相互搀扶着彼此才能站起来。
季雪一脸菜色:“昨晚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紫檀:“还不是你,不会喝非得喝。”
季雪:“我喝我的,你凑什么热闹?”
紫檀:“我拿来的酒,我还不能喝了?”
两人说着就吵起来,本想一撒手各奔东西。
手才刚刚松开,立马就要摔倒,赶紧又搀住对方。
“咱们,一块儿走好了。”
“……先迈左脚啊,来,我数一二三一起迈。一二三!然后再迈右脚,一二三!”
她俩跟打架的螃蟹一样,钳着对方横着走,唐见微出门瞧见了,特纳闷。
跳什么舞呢这是?
紫檀和季雪这是不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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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唐观秋和沈约就要出发,离开夙县。
原本唐见微给她们准备了马车和车夫,沈约都婉拒了,甚至连一车的行李都没有带上。
沈约打算自己驾车,就她和唐观秋两人,轻装出发前往江南。
沈约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对自己的武艺很有信心,定能保护好唐观秋。
而唐观秋的聪颖和冷静也能与她取长补短,她俩一块儿出门,不惧动荡。
沈约会一些简单的易容,将自己装扮成了男子的模样,贴了胡子画粗了眉形,眼睛也贴得更加细长,看上去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唐观秋倒是无需怎么装扮,两人以男女夫妻之态结伴而行。
沈约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户符,有了户符,无论是进入各大城池还是住店都很方便。
远行的那日,夙县下着连绵秋雨,有些冻人。
整个童府都出来送别,童少悬为唐见微撑着伞,唐见微抱着姐姐许久,依依惜别。
唐观秋摸着妹妹的后脑,眼中有泪,语调却是坚定:
“我走了,阿慎。一切保重。咱们博陵再相见。”
唐见微舍不得,眼泪也在眼眶里转,但她不想姐姐担心,硬是忍了回去,笑着说:
“放心吧姐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他日再见之时,便是我们唐家血案昭雪之日!”
唐观秋和童府所有人一一别过,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消失在细雨之中,待唐见微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直在童少悬的伞下,伞整个往她这儿倾,童少悬另一边的肩头已经被打湿。
唐见微挽着她,加快脚步往屋里去。
“怎么都弄湿了,你倒是给自己撑着点儿啊。”唐见微怪她。
“是是是,都是我笨,应该拿把更大的伞。”童少悬好脾气地附和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