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里捂着心脏想后退，那少年忽然扑到了他身前，满眼闪光的看着他：“师尊我做得可好？可棒？可让你开心了？”

陆展脸色一白：“师尊你……”

“不是的……”他从没有指示过让沈惊鸿做出这样的事情，宋清里刚想开口解释，沈惊鸿却抢先他一步夺了话语权。

那少年俊秀的脸在他掌心里磨蹭着，声音甜如蜜汁：“我师尊爱我，自然是向着我的……是不是，师尊？”

陆展低了低头，只觉得这画面有些令他不适，拱手道：“弟子告退。”

“陆展……”

宋清里想喊他没喊住，沈惊鸿忽然站了起来挡住了他的视线：“师尊……你看看我呀……师兄他就是这样的，他压根不在乎你的。”

“混……混账！”

宋清里怒极，扬手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把沈惊鸿扇得一怔，有些不能理解的眨了眨眼，去问他：“您为什么要打我？”

为什么要打你？

这个问题问得好，宋清里上辈子所有在他那里受过的委屈和耻辱在那一刻爆发出来，又扬手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那小孩却越受越兴奋，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说道：“您一定是在乎我才打我的对不对？”

宋清里身体一僵。

就见那小孩讨好似的蹭了蹭打过他巴掌的手：“师尊能用这双手打我是我的荣幸。您可要轻点，弟子怕您的手打疼了。”

宋清里猛然抽回手，推了他一把，把他从自己身前给推开了。

沈惊鸿摔了一下，却并没有露出什么失望的情绪，只是愣怔征的坐在地上看着他，似乎不太明白，不太理解为什么宋清里要推开他。

“你这……怪物东西……”疯得真是让他头皮发麻。再加上上辈子的记忆，宋清里此刻怨恨的瞪着他，真希望他能有多远滚多远。

“您喊我什么？”地上的沈惊鸿沉下一张小脸，似乎很不喜欢别人喊他怪物：“您再说一遍？”

宋清里不想搭理他，摇着轮椅想走，刚转身，那少年忽然在后面推了他的轮椅一把，把他连人带轮椅推倒在地上。

宋清里惨烈的摔在地上，下巴重重磕了一下，伤了牙龈，满嘴的血。

明明是他推的他，那少年现在又无比惊慌失措的跑过来，关切的看着宋清里，那急切可怜的模样，好似这一切都不是他干的。

“师尊，您可摔疼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宋清里趴在地上疯狂咳嗽起来，越咳嗽越觉得呼吸不顺畅，他张着嘴想要呼吸空气，可是怎么也流通不到他的肺里。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喘息声越大，就像一条落在岸边即将渴死的鱼……宋清里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喘鸣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