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那么多废话?”林雨桐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手术刀,右手持刀,自己给自己取子弹。
四爷心里恨的牙痒痒,不逞能你能咋?
他过去:“我帮你!”
“不用!”说着,刀子拉开伤口,然后自己换了镊子,直接扒拉开伤口将子弹取了出来。
围观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不由的咬紧了牙关,跟着出了一身冷汗。
却见这位,头上都被冷汗打湿了,还只随手将镊子也扔了,说那大夫:“消毒,缝合,上药,包扎,会吧?”
大夫的手都抖了:“会……会……”
吴先斋侧着脸看了个全程,才转身去打电话去了。
电话到了总部,辗转的,半夜打到胡木兰那里。
“什么?”胡木兰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局长,你说什么?”
“你的妖狐出现在平津,吴先斋刚打了电话过来,说她不肯多说,除非见到你。”那边语气听不出倾向,“所以,你得谨慎……不能感情用事,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没有归队,这么长时间经历了什么,这个必须得问清楚。若是有问题,不能顾念旧情,不该留的就不能留。
“要是没问题呢?”胡木兰紧跟着就问了一句。
“若是没问题……那自然是最好不过。”那边叹气,“我们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胡木兰放下电话,没有丝毫犹豫,就叫徐丽丽:“通知冷子秋和白雪梅,收拾东西马上出发。”
可便是坐直升机,这也不是头一天说,第二天就能到的。
这期间,林雨桐被安置在jun统办公楼的一间宿舍里,安静的养伤。在这期间,四爷是不能去看的。
最多就是要求厨子多做点养身体的汤汤水水,就这也被邱香山打趣:“……不会吧老金,真看上了?那种女人可招惹不得,况且……站长派人去接家眷去了……”
什么?
四爷回头看他:“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邱香山马上打嘴:“这不是想跟大家一个惊喜吗?”
喜吗?
吓着了。
但这事都是以后的事了,关键是眼下桐桐这一关,不好过!
找到了四爷,林雨桐在里面反而是安稳了,这种安稳来自心理上的。
站里跑进来这么一位,吴先斋就把站里的几个头头脑脑的,叫到一块,大家开个碰头会。这里面牵扯到中tong追杀,事情就有些复杂了。
中|统里,没想到会闹这么大的赵敬堂劈头盖脸的对着陶金就是一通骂,“之前就说了,别把李逵当成李鬼,结果,闹笑话了吧!”
陶金也冤枉呀:“主任,我保证,那就是个李鬼。而且是工农党培养的李鬼去冒充李逵去了……主任,您得信我呀!”
“他娘的我信你……你得叫大家都信你,这次的事,跟上面怎么解释?”赵敬堂是一筹莫展。
可军|统这边,吴先斋也未必就觉得走运:“你们说说……这么一烫手的山芋,怎么就砸在咱们手里了。这人要是没问题则罢了,要是有问题……咱们有一个算一个……怎么交代。”
听起来像是说不该把人带回来。
四爷就说:“当时也怨我,没多想就把人带进来了。”反正已经带回来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吴先斋就道:“这要真死在咱们门口,那位胡长官能把咱们站给拆了。所以,还真不能不管。”
邱香山轻笑一声:“咱们又没人接触她……她也不跟咱们接触,只要找她的老师……那咱们干脆彻底的回避好了……将来出问题,找那位长官去,跟咱们有什么干系?”
正说着话呢,一个一身便衣,带着礼帽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qiang,这会子把qiang 收起来,“站长,我迟到。”
吴先斋也不以为意的样子:“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别提了……zhong统这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偏偏这些人尸首摆在警察局,那边都不敢去认领去。”说着,就竖起大拇指,“一个人干掉了八个,都死透透的。每qian都g正中眉心,没一qiang是放空的。还有六个在医院呢,危重的就有五个,都是被手术刀划伤的,位置特别巧……不危重的那个,折了右手,彻底废了……”
说话的这个是行动队的队长周一本,言语间对这个妖狐倒是多有推崇,“顶级的杀手也就这样了。”
看这下手狠辣的样子,也不像是工农党那边的做派。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个话题还是别继续的好。后续如何,等上面的话吧。保证在平津站不出意外就算了。
吴先斋还专门交代四爷:“汝清啊,后勤的事一直是你管的,这个人千万千万……要照看好,不能在咱们站出了纰漏。”
四爷应了一声,就问说:“听说您打发人去接家眷去了?”
邱香山低头假装没听见。
吴先斋就多看了四爷两眼:“听谁说的,消息可真快。”
“这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四爷看了周一本一眼,“是吧?”
周一本一笑:“接就接吧,小日本眼看是不成了,咱们也在大后方,出不了事。”
邱香山这才抬头:“我也是……无所谓,老家来信,父母一直催着要抱孙子,你说这两口子都不在一块,上哪给他们二老鼓捣孙子去?”
说的几个人都笑了笑,四爷跟着一笑,便道:“就怕我那边接是接不来的。”
这是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家里给定的娃娃亲,十六七的时候家里要给成亲。结果原主在外读大学,死活不认这亲事。被家里押着回去结婚,可在结婚的当天就给逃出来了,然后就参加了ge命。后来再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是原主没有回去过。在大学里加入了工党,因为学的是物理专业,被特工学校选拔走了。组织也借机要求他打入敌人内部。直到前不久破获rb特务案子,查获了电台三部,却也身中数qiang,再醒来,就变成了自己。
“这个情况,当时填档案的时候跟你汇报过。已婚确实是已婚,但是……逃婚也确实。”他是这么说的。
吴先斋就笑:“你家里的情况我知道……老爷子还是当地的名人嘛。家大业大,你家里也是兄弟姐妹的俱全,一大家子人。便是没有新娘子,你的家人若是想来看看,也可以接来嘛。也是替大家探亲的意思。”说着,就又道:“若是人家姑娘这些年在家伺候老人和睦兄弟,那这回接来,你可不能再由着性子来。”
嘚!桐桐这边的麻烦还没完呢,自己这边来了这么一出。
如今两人见是见着了,可弄的这叫什么事。
他得抓紧时间找王掌柜,把这个事情汇报汇报。老家那边若真有人要来,也得想办法拦住了,可不能跟着添乱。
这些事,林雨桐现在是一点也不知道。
她等到第三天的早上,从外面的急刹车的声音,到紧跟着响起的嘈杂的脚步声中判断,胡木兰来了。
吴先斋这两天哪里也没敢去,就在站里等着呢。一来他就迎接,一句客套的话还没出来,那边就已经越过他:“人呢?安顿在哪里?”
这女人身后跟着两个女军官,急切中带着几分煞气。
“这间……您请……”
话没说完,门从外面一把给推开了。林雨桐靠在床头,看向面色憔悴的三人,然后嘴角挑起,算是笑了笑。
白雪梅二话不说,进来就抱她:“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完了又看她的伤,“怎么样了?”
后面跟着的冷子秋接着就道:“不管谁伤的,我替你剁了他的手。”
林雨桐拍了拍白雪梅,对着冷子秋笑了笑:“没事,都过去了。”
胡木兰先是欣喜,继而就冷了脸:“你们俩先出去,守在外面。我有话单独跟她说。”
林雨桐给了两人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两人出去。
门被关上,胡木兰上下打量这个房间,林雨桐就道:“我检查过来,没有监听设备,墙壁的厚度低声说话隔壁听不见。”
胡木兰也就收回了视线,站到林雨桐跟前,居高临下的看她:“告诉我,这么长时间不归队,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都说,你是受了zhong统的阻挠……”
“那是糊弄人的,顺便给中tong扣个屎盆子。也叫这件事情在您那里,对外有个冠冕堂皇的说辞。”她一副直言不讳,偏还带着几分有恃无恐的样子,“在您面前,我不说假话……这次脱身之后……我确实是想逃的……而且金蝉脱壳很成功,连中tong都信我只是长的像是妖狐。若不是他们打算强行带我去zhong统培训然后再反插回jun统……我就已经逃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逃?胡木兰目光复杂,她这么坦诚的说出来,她倒是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林雨桐冷笑:“为的什么,您真不知道吗?我是党国的军人,为党国我抛头颅洒热血哪怕是以身赴死我无怨无悔。可是要我为某些人或者某些家族去卖命……休想!”
果然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