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白一看俞敏慧的表情,心里就突的一下,她……好像比之前更偏执了。他的语气软了一些,“所以,我想,我应该有个能保护你的身份,而不是作为大男人藏在你的羽翼之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保护我?”俞敏慧认真的看欧阳白:“你说你要保护我。”
欧阳白点头,他想,作为老师,如果知道自己的学生会遭遇什么的话,他一定会奋不顾身的保护她。
他的表情那么诚恳,哪怕是没有一句话,她也感受到了真诚。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害怕了,她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朝后退了两步:“先生上楼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记得叫我,我就在楼下。”
她也不知道她跟欧阳白之间是什么关系,两人分上下楼住着,欧阳白在二楼,她在一楼。放他走,舍不得。留着他,她又不敢更近一步。
到底想怎么样,她好像也不知道。
自从中所解散了,她迷茫了。
看着欧阳白上楼的背影,她突然出声:“先生……”
欧阳白回过头来:“怎么了?还有事?”
“如果……如果……”她看着他,问说,“如果有一个机会,能出国,能在国外过很好的日子,你会跟我去吗?”
“去多久?”欧阳白紧张的汗都下来,“三五个月可以,再长不行。”
“为什么?”俞敏慧坐在沙发上,默默的跟欧阳白对视,眼里带着几分固执。
欧阳白沉默了一下:“这里是家呀!”
俞敏慧摇头:“我们在一起,可以成家,然后我们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可根却在这里。”欧阳白朝俞敏慧笑了笑,“你要出去,我送你。但是我,哪里也不去,便是死,也死在这里。”
这却不像是一直软弱的欧阳白说出来的话。
俞敏慧失笑:“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真挺像工党的。”
一个在酒会上遇到的国记者,也是这么说林雨桐的,“你的言论和做派,真的挺像工党的。”
“约翰先生,你这句话足够将我陷入一场危机你知道?”林雨桐给他倒了一杯酒,“我要是真因此被调查,你可得救我。”
约翰耸耸肩膀:“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作证证明你不是工党的。但是,你能答应我接受我一个专访吗?”
“如今的我,也就只剩这一个价值了。”林雨桐跟他说这么久,为的可不就是这个吗?“当然是乐意之至。”
从酒会回来,都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如今喝酒是不能作弊,不管是四爷还是林雨桐,都喝的有点多。四爷作弊,也就是含个醒酒石之类的东西,而他各种的躲避喝酒的法子都掌握的极好,酒桌上他不会吃亏。可林雨桐以前是仗着有作弊的东西,哪里会那么费劲却掌握那种技巧,一般都是硬对硬的。如今,作弊利器没了,便是四爷帮着挡了不少,可这还是喝的多了。在外面,那是喝多了也得维持着妖狐的架子不倒。
她思维清晰,言谈得体的跟人谈笑寒暄。在车上,因着司机不是自己人,她还得保持着脑子清醒,就怕发生意外。一到家,确定只剩下自己和四爷,整个人就软了,挂在四爷身上整个人都睡过去了。
四爷说:“睡吧!”
“恩!你跟我一起睡。”
“那你今晚不洗了吧?”
“不行,得洗。”
“那你放开我,我去打水过来给你洗。”
“不要,你跟我一起睡……”
真喝多了。
林雨桐第二天醒来,浑身清爽。
才醒来豆浆就给端上来了,四爷袖子卷的老高,将豆浆递过来,“喝了再吃醒酒药。”
林雨桐在他胳膊上蹭蹭,“这么凉?干啥了?”
干啥了?昨晚换下来的衣服不得洗吗?
四爷不解释这个,催她起来:“早上王曼丽打电话过来,说是下午过来接你去见个人。”
王曼丽过来?
去见谁呀?
在一栋不怎么起眼的建筑里,林雨桐见了戴老板,此刻,房间里不止戴老板一人。
“老钟跟我要了你。”戴老板指了指坐在一边的钟怀生,“本来我是想叫你休息一段时间的,既然老钟说他那边需要你,你就过去帮帮忙吧。”
可钟怀生是干嘛的林雨桐都不甚清楚。之前在平津,他对自己和四爷多有维护,那是之前有在沪上的救命之恩打底。说起来,也算是在有交情的人手底下干活。
林雨桐点头:“是!”没多问一句。
钟怀生在一边就笑:“别这么严肃。到我这边呢,其实也是委屈你了。咱们在军tong内部,被戏称为第九处。在八大处之外,咱们第九处就有点不怎么讨喜了。别人的矛头都是对外的,只有咱们的矛头是对内的。所有的泄密事件,在他们各自内查之外,咱再在暗处是要调查的……清查内部间谍、奸细、叛徒、蛀虫……”
说着,他就又解释:“咱们不管是对内对外,都没有正式的编制,省的闹得大家都人心惶惶。你还是挂在特种技术处,给你个副处长的待遇,明面上,你还是他们的人。”
是想说,级别并没有变低,反而是更受重视了。
受重视这个……有点不太可能。
果然,就听周怀生就道:“你主要复杂查内部贪污这一部分。咱们分工协作,好好配合!”
凡是跟工党有关的工作,都给在自己这边屏蔽掉了。
林雨桐点头,只要能进入这个所谓的第九处,其实干什么工作倒不是最要紧的,“好!具体的工作流程,我不了解,大概需要几天时间。”
“这个好说。”周怀生和善的笑:“这就是咱们的大本营了,以后过来上班,我就人给你安排办公室去了。等以后咱们总部的大楼盖好了,咱们才好搬迁。这小门小户的地方,可能比不了平津站。”
“嗐!”林雨桐摆手:“执行任务的时候什么样的环境都去过,这还不好吗?不用担心头顶上扔炸|弹,不用担心不知道什么地方正有一把qiang 在瞄准自己,我知足。”
“知足就好好干。”戴老板在那边就起身,然后跟钟怀生说话,“这件事件一定得尽快抓,狠狠的抓,不管是谁,但凡查出来,绝不姑息。”
钟怀生一边应着,一边送戴老板出去。直到车子走远,林雨桐还没想明白这该抓的是什么事。
倒是钟怀生这人没那么多弯弯绕:“调你过来,不是我的本意。老板那么暗示了,我不得不这么做。另外,老板说的必须抓紧查的事情……你还得助我一臂之力。”
“什么事得我去办?”林雨桐摇头,“估计不是什么好差事。”
“查逆产这个事情,被藏匿的逆产太多了。”钟怀生直接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档案袋来,“下面有些人,为了捞钱,把不少汉奸都放走了。也有不少人为了侵吞别人的产业,把不是汉奸的人,不是打上通工的标签给人下了大狱,就是把正经的商人给关了进去非诬赖人家是汉奸,叫家里拿着家里的产业去换人……结果还真有一家,家里跟帮|会有些关系,你是知道咱们老板跟沪上那边几位帮|会老大之间的关系的……早年老板没发迹的时候,就跟那边交往颇深,这些年关系也一直都在。那边一通电话打过来,老板大怒。这不,来电话了,说了,这事非干预不可。你也知道,沪上这地方比较特殊。这件事处理起来有些棘手,老板要的是将事情压下去,叫各方都满意。可是就算是把沪上都大换血了,那些帮会不满意,那就是咱们的不对。之所以想起你嘛……你该知道的。在沪上你干的两件大事,没有不服你的。尤其是那些帮|会,其他人去查,便是给了他们真话,他们也只以为咱们敷衍包庇。但一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他们愿意信。也更服众!”
林雨桐‘呵’了一声:“闹了半天是叫我去帮着擦屁|股的。谁家的崽子闯了祸谁的家长去收拾呀,叫我去?吃力不讨好的活……”
“哎呀呀,小声点。”钟怀生低声道:“这里面的人,背后各个都有关系。有老板的人,有郑副局的人,有跟人风的人,这事情闹得这么大,老板说是沪上帮|会的老兄弟打电话问了,但以老板的性子,你觉得为了昔日的兄弟,他会这么大动干戈?如今不是往日,往日沪上那边的事还得依靠那几位老大,现在嘛,地位天差地别……我得到的消息是,事情闹到了w员长那里,这里面隐隐的,有咱们那位蒋大公子插手的痕迹。你是明白人,这里面的事可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