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民就找指甲刀,然后也坐地毯上,看见他闺女那眉眼到裂开的嘴唇都表示他很愉悦,“……叫爸爸看看,指甲长了没?”
“长了呀!”可可伸了脚过去,“爸爸,我想涂红指甲……”
“你还要上学,老师不让的吧。”
“辅导班老师不管,都放寒假了。”
“那上课你的注意力都在你的手指甲上,也没法好好听老师讲课了……乖,等大了……”
“我涂脚指甲……”
“臭美的,还想涂脚指甲,行,爸给你涂,别动,剪好了给你涂……”
林雨苗就等着,等着那边剪完了,周安民果然就问:“你的指甲油呢?”
林雨苗把脚伸过去,“我的也长了吧……”
“哎呀……好看还是怎么着啊……脚怎么老往人前深呢?”周安民朝后退了一步,“赶紧的,指甲油在哪呢?”
林雨苗气的变脸,“我的脚臭吗?”
这一变脸就是恼了,这就绝对不能惹了。他赶紧道,“现在谁还臭脚呀?不臭,你刚才吓了我一跳。指甲长了……那你明天去叫人给修修脚,趁着长长了修出来好看……我剪出来的方不方圆不圆,影响夏天穿凉鞋。”
哦!这还差不多。
林雨苗指了指抽屉,“那个抽屉里的……有些指甲油不能随便给孩子用……”
懂懂懂!
周安民怕这一茬过不去,还专门叮嘱,“也把头发拾掇拾掇,做做脸,叫人按摩按摩,钱再挣的少,你该给自己投资的就不要省。”
这话听着就更舒服了。
然后林雨桐就奇怪,在林家这边,林雨苗老盯着她的脚瞧。家里地暖开着,比较热,袜子也穿不住,光脚在地板上热乎乎的,没客人过来,她就光脚在家。然后林雨苗老看,把林雨桐看的怪怪的,回去问四爷:“这脚长的不好看呀?”
挺好的呀!
修长,拱形也很好看,脚趾也好看。
四爷给出结论,“没染指甲吧?”
怀孕了染什么指甲呀?
也有怀孕能染的指甲,“晚上我给你染……”
四爷不仅会染,还会在指甲上作画。
然后林雨苗第二天一见就斯巴达了,老二脚趾上那像是画的东西……也是妹夫给弄的?
她今儿不打算脱袜子了,老二两口子这恩爱秀的,齁的人难受。
今年一家子都在林家过年,林雨桐的大肚子,不好路上折腾。周安民大年三十还在值班,晚上才能回来,因此也就不回老家了。
年夜饭等周安民回来才吃的,他跟四爷私底下嘀咕:“……挑担呀,照顾照顾我……你们新婚燕尔,我们这老不蔫的……年轻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好看……现在都老猪蹄子了……真心受不了……我闺女的脚丫子啃一口都行,老婆的就算了……”
再说了,剪不剪脚指甲跟爱不爱的,这是没多大关系的吧。
有些人人家两口子用一个牙刷都不嫌弃,有些人比如自己,两口子用一个杯子喝水,都觉得别扭。
这真不是说就是嫌弃……可你老比对着那腻歪的有些过分的人,那这日子当真就过不成了。
他这边吐槽他的,可一说话开始,四爷就招手叫可可了,给孩子压岁钱嘛。这边给孩子递过去,孩子高兴了,然后收了一堆红包。小四就逗呢:“这红包给谁收着呀?”
“我自己收着。”
“这是几个了?一共多少钱呀?”
多少钱孩子没数,只知道个数少了两个。她先找她爸要红包,“爸,压岁钱……”
“明早给你……”自家孩子那就是拿出来叫她瞧瞧就算了。
可可不乐意,人家都是今儿给,干嘛明儿才给我。孩子带着几分促狭的一笑,“妈——”她大声叫她妈,“我跟你说个秘密……”
啥秘密呀?
“刚才我爸跟我姨夫说……说你是大猪蹄子……”
哪有在妹夫面前说妻姐是大猪蹄子的?
林雨苗手里的筷子就去甩周安民,四爷赶紧道:“……大姐,没有……姐夫说医院的事呢……”
医院的事有大猪蹄子?
周安民赶紧辩解:“医院什么症状没有……”
林雨苗信他个鬼,他这人虽然不怎么行,但从来不会这么说病患。因此可以断定,必然是说她的。
这么多年,你说不是就不是吧,回家了咱们再细说。
周安民对这挑担还挺感激的,关键的时候在同一阵线上。
那边可可却低声跟他姥爷说呢,“我没听错……我爸就是说我妈是大猪蹄子……还说我的脚丫啃一口都行……”
齐芬芳在边上听的真真的。
这大女婿越发的不讨喜了。你闺女的脚丫好看,我闺女的好看不好看,你来问问我们这亲爹妈来?
于是,吃了饭,丈母娘就说,“大振呀,桐桐不能熬夜,你俩下楼赶紧去歇着吧。”又喊周安民:“老大家的,厨房交给你了。做是我们做的,大振人家没少给家里跑腿,收拾厨房……没意见吧?”
“应该的!应该的。”周安民面上赔笑,心里却觉得,该抓紧自家孩子的教育了。这多嘴的毛病跟谁学的这是?
过年就这个节奏,大年初一,林雨桐打了很多拜年的电话,然后接待了很多拜年的同事,晃晃悠悠的就过了一天。大年初二回娘家,反正这几天一直在这边吃饭。
只要周安民在家,收拾厨房的活都是他的。他迫切的希望老三赶紧结婚,等苏南住进来了,家里的活总归是不该叫他干了吧。就特积极的问,“苏南跟三妹的事,定在啥时候了?”
林阳正在愁这个呢,“按说放在暑假我比较从容……但是这得半年呢。”
齐芬芳白眼一翻,果然是姑娘大了留不住。
林忍让就道,“那就正月底二月初,选个周末就行。考虑苏南那边父母的具体情况,肯定也不能很铺张……回头我跟亲家说一声,哪怕是弄个茶话会呢,简朴热闹就成……”
十分的通情达理。
林阳就挨着林忍让坐了,“爸,您现在咋这么好了呢。”
“你不委屈就行。”齐芬芳轻哼一声,“按说咱们家办酒席也行,但想想苏南那脾性,肯定不让。他的朋友又多,偏他干的那行,他那后爹又还是个领导,犯忌讳。咋办都是办,我们想的明白。”
林阳就笑,“我不委屈……我这就给苏南说一声……”
周安民特高兴,“年初是老三,年底看能不能轮到咱家小四……”
再弄一能干活的来,他真就解放了。
然而小四现在最烦这个了,齐芬芳被提醒了,她说小四,“明儿上午十点,你可别忘了。”
忘不了!
小四烦躁的起身,“我进屋补觉去了。”
林雨苗一边嗑瓜子就一边问林雨桐,“谁给介绍的?咋个情况呀?”
“我不知道呀。”林雨桐真不知道,“提了好几个,不知道妈说的是哪个。”
“是个在市政府做司机的小伙子,部队复员的……”
司机也看是哪里做司机的,这政府部门的司机,若是机缘好,做了领导的司机,领导偏又官运亨通,那这一类又被称为生活助理的人其实是能有一个很不错的前程的,人家是有编制的。
听起来只是司机,但其实算是不错的。
林雨苗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就有点小嫌弃,“怎么是个司机呀?”
周安民就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别胡说,你知道什么呀?司机跟司机不一样。一样是看门的,在小区门口这看门的,跟政府门口的看门的,能一样吗?”
林雨桐却觉得这个不好,这种的有好的机遇还好说,就怕那种倒霉的,自己难保干净。司机跟领导其实捆绑的很紧,人家在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拿了谁什么东西,这些人都是目击者。看见了就得有一份。遇上好的领导他还能干净,遇上……那可就想干净也干净不了。
她就说齐芬芳,“也别谁给介绍,你觉得都得叫见。至少从你这里得筛选一遍。小四的事,也没那么着急。”
林忍让就听出二闺女的意思,“那你的意思是……这个不见?”
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s:元宵赛诗会,大家去给敛财新征程捧捧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