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呢,占有欲呢!哦,他妈还问他有没有前女友的照片!
“特么这都什么事啊。”
童年见证父亲出轨,长大目睹母亲出柜。江语明觉得自己这双眼,堪比钛氪金狗眼。
佛了。
新年二号是礼拜六,万幸,这次亲戚吃饭在外面的本帮菜饭店里,外公、外婆、舅舅沈证辉一家三人加上他们母子七人堪堪一桌,沈证辉特意定了个小包间。
出门前沈证影特地关照他,舅妈钱清在,如果说些他不爱听的,多吃少说话。
“我是为了你,不是为我自己。”
话不投机半句多,每次听到钱清说沈证影,江语明就想掀桌把这女人痛扁一顿。他弄不懂,次次不开心要忍耐还合家团聚个毛线团聚。
“她毕竟……”
“好好好,知道了,她毕竟是舅妈,是舅舅的老婆,毕竟是外公外婆,毕竟,都是毕竟。”
“明明,你最近不对头,我说一句你顶十句,是又到叛逆期了嘛。”
经过一日一夜的调整,沈证影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声音平静,表情平静,任谁也无法想到,就在前晚她为了一个小姑娘失声痛哭。
“妈,叛逆代表正在努力寻求自我。我没事事附和说明我不是应声虫,是有独立思想的人。你应该感到高兴。”
“你怎么跟胡……”差点脱口而出儿子跟胡籁强词夺理的腔调一样,沈证影及时刹车道,“你还是做应声虫吧。”
走进饭店,见到钱清的脸,江语明也想到了胡籁。
他跟胡籁提过自己想揍舅妈,只是碍于那人是亲戚,那人是女人,他没法下手。
当时胡籁怎么说的?大丈夫不拘小节,有些人就是欠揍,你不揍对不起她全家。大不了套个麻袋,看不见对方刚好下手。有些人说这话是为顺着对方心意有意讨好,而胡籁确是真实情感认为钱清该揍。彼时觉得胡籁爱憎分明,不拘泥世情,没想到骨骼清奇到这种程度。
魔都的饭店永远人头攒动,除了新冠肆虐那阵大家自觉减少外食,保持社交距离,一旦解禁,人流很快恢复起来。尤其是新冠之后,请人家到家里做客的消毒手续过于复杂:洗过手喷过鞋那外套要不要换,房间让不让进?为免麻烦,大家便相约饭店。
母子二人到饭店刚刚好中午十一点半,饭店里已有好几桌人家落座,老的少的问好寒暄,吵吵嚷嚷。
喧杂的人声里,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来来,来。”
沈证影浑身一震,猛然朝人声望去,却只见到母亲带着小孩,女儿搀着老人,服务员从这桌到那一桌,没有一个叫胡来来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