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证影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要命,难道又是酒后的副产物。怪不得人说酒精是魔鬼,一失足成千古恨。她这丢脸丢到黄浦江去了。
“怎么,不记得了?也对,那天你喝断片。那还要不要啊,不要我就挂店里也不错。”
“要要要。”一听到挂店里,沈证影叠声应下来。酒醉丢人不假,可酒醉后干的事,倒件件是自己想做未必做得出来的。“镶框的钱回头转你。胡籁一定不愿意挂你店里,连累你侵犯肖像权不好。”
“啊哟,连侵犯肖像权都说得出来。你们这是和好了?”
沈证影坐下来,老老实实地说:“我们还没和好。她说她还在生气,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消气。”
让人送来果汁,谢雅然信口就来:“把自己打包给她送去。”
“胡籁不吃这套,就算吃了,她会更生气。”胡籁这人不把小事放心上,真有事不会随便哄哄就好。眼下她们遇到的是原则性问题,胡籁更不会就范。退一步想,沈证影话说得再漂亮,做不到也白搭,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能做到什么程度她不确定。
说起胡籁,沈证影像是活了,再想到她们之间还隔着个卖相不错的亲儿子,谢雅然好奇,“你是有多喜欢她?”
多喜欢?要怎么描述那种想到对方就不自觉涌起欢喜的极致喜欢?
沈证影不懂。
她只懂一种描述方式,“如果给喜欢程度打分,从0到10,我想,我对她的喜欢是12分。有时我也诧异这种喜欢到底从哪冒出来,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经历的事情不多,她还曾经是……唔,可能这就是命运,从她坐进我教室后就已经注定的命运。”
但凡上升到命运,总会伴随无力抵抗的宿命感。
说几句胡籁,将话题转移到二人之间,今天终于有时间细诉别情。
及到黄昏,问起过年安排,谢雅然自然要回家。她常年在外奔波,也就近几年过年才回家。早些年不回去是怕唠叨,不结婚不生孩子,在谁家都免不了被嘀咕嘀咕。为了耳根清净,过年也会安排四处拍照。现在年纪大了,是婚姻市场的劣质产品,父母晓得劝她无用,懒得较劲,干脆不提。不提不问,倒也和乐。
而沈证影家有兄嫂,如有一鸨,成天介给她介绍,看那架势是要不死不休。她元旦和父母闹翻,不愿像从前那样明知自己没错依然低头认错,所以至今没有和好。往年和儿子都会在父母家过年,估计二老也是算准了这一点等她先服软。
江语明天天在她边上说早就不想去外婆外公家,每次去都觉得生不如死,说得她心思浮动,劝儿子去他爸那边,她自己在家过年乐得清静。结果江语明始终不肯,劝了几次没用,大有再说就翻脸的架势。于是母子俩商定除夕夜两人在家吃火锅,方便实惠,也省得来回奔波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