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小娘,年夜饭不知喝了多少酒,还拿一瓶上来对着她喝,是馋她嘛。
“只有你喝多了,一天到晚想这样那样。我觉得你应该改个名字,叫沈证空。”
空空色色,色色空空,小姑娘在笑她好色。
“哼。”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好颜色不是天底下最理所当然的事。
“哎,你那红包怎么回事,那么大。吓我一跳。”
很大吗?胡籁看一眼手机——六六六六,好吧,手一抖多打了一个六,多了一位数,确实不算小。不过给出去了,她也没打算收回来,“新年庆祝你获得新生,值得一个大包。”
“太大了,你喝醉了发多了是吧?”小姑娘不承认也没用,她的表情沈证影看得清清楚楚,一点微表情也没放过。
胡籁嘿嘿笑,“你收你收。”
“不要。”那么巨大数额的红包要自己收下亏她想得出来。
在沈证影的概念里,过年应该长辈给小辈,按照年纪来说也该是她给胡籁才对。不过六千六百六十六就算了。她一个寒酸高校教师不跟白富美拼红包,拼不过。出去讲课一直听说做性保健用品赚头多,看胡籁家确实这样。
她不要胡籁也不勉强,转头给她六六六,她又嫌多,最后收了六十六块六的红包。可等到她发红包给胡籁,胡籁一概不收,还振振有词,她缺人发红包嘛。
沈证影自问难道缺人发红包?
别说,挺缺。工作之后只有她给别人的份,父母儿子侄子亲戚小孩,没有别人给她的。
早晓得就该收她的六六六。
“是不是后悔没收六六六?”胡籁笑她。
沈证影噘嘴轻哼,“我差这六百六十六?”
“那倒是,沈老师出去随便讲个课或者在教育机构挂个名就能进账。和你儿子的年夜饭吃得怎么样?”
要不要红包的事扯了近半小时,胡籁咋舌。难怪都说恋爱的人时间不是时间,废话不是废话。可能愿意和一个人说滔滔不绝说废话,说到天明还想继续就算是一种爱。别人咋样不晓得,胡籁一向最讨厌别人讲没营养的废话,如今终于轮到她自己,间中滋味杂陈。
“挺好,很自在。明明说希望以后就我们俩吃年夜饭,别再去外婆外公家了。”原话要难听点。江语明说每年都要给俩老的红包,人家花钱买个宁静,他妈花钱买个挨骂入场券。往后礼到人不到就算了,何苦。
哪怕沈证影心底也有个声音小小声在说何苦,但场面上她必须特别严肃地跟江语明讲:“那毕竟是生我养我的父母,两代人观念不同很正常,可是身为子女总该有孝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