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没有说话。
戴均还停在原地,他显然有些崩溃了:“我又没做什么!而且我已经道歉了!”
所谓的道歉,所谓的忏悔,那些都是权宜之计,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
戴均觉得不会有什么大事,能有什么大事?最多是学校群里的事,道个歉还不够吗?
第二天,戴均没有来上学。
偌大的一中,每天都有学生因为各种理由缺课,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戴均这次好像不太一样。
中午吃饭的时候,在人很少的食堂里,宁卓谈到这件事。
吃饭的时候,不说点什么总是很无聊。对于颜又的不知世事,宁卓已经有深刻的了解,颜又的话不多,但听的时候很认真,不会故意不搭理人,宁卓反而感到自在。
宁卓今天打了特价的花生炖肉,颜又对花生过敏,便小心翼翼地离得很远。
宁卓说:“你还记不记得,上次说过的戴均?”
颜又点了下头。
宁卓对戴均的印象不佳,觉得这个人很奇怪,难免会多关注一些。
虽然周围没有人,但讲到这些时,宁卓还是本能地压低嗓音:“听说事情挺大的,今天早上,有人看到戴均的父母来了,在政教处和杨主任谈话呢。”
这件事涉及到别的几位同学的隐私,颜又无法告诉宁卓更具体的消息,便静静地听着。
宁卓沉思片刻,进行逻辑上的推论:“大魔头虽然可怕,但一般的事,顶多是叫人写检讨,再严重一点就是全校面前检讨。很少会停课,叫家长更是没几次。”
他的情绪略显得兴奋,仿佛化身解密时的福尔摩斯,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戴均一定是犯下大错了!”
然而学校的餐桌为同学们服务多年,已不堪重负,摇摇晃晃,宁卓这一巴掌下去,不小心掀翻了桌上摆着的瓶装水,水瓶一头栽到花生炖肉里。
宁卓手忙脚乱地将瓶子擦干净,递给颜又,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颜又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轻松地说:“没关系。”
但那瓶水却不能再碰了。
没有告诉宁卓的原因也很简单,大多数时候,颜又不想因为身体原因,而让别人对自己过分小心。
宁卓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继续聊那些漫无边际的闲话,随意地问道:“颜又,你和姜星时的关系怎么样?”
他顿了顿:“我看群里说,开学那会,你和姜星时吵起来了。”
宁卓的语气有点意外:“我和姜星时同班一年,还没看他和谁吵过架……”
颜又怔了怔。
宁卓说:“所以就很好奇。”
颜又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和姜星时之间的关系。
除去姜星时拥有好感度系统,而他能听到好感度提示之外,他们好像没有太多关系。
姜星时用很平常的方式对待他,好像没有超过普通同学之间的界限。
虽然姜星时不可能为某位同学打架,也不可能为了某位同学熬夜总结资料,但这些都被班长用“新生优待”这样的理由解释了。
如果从外人的视角来看,他们之间没什么特别的。
再三犹豫后,颜又还是说:“……普通同学。”
“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