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得感谢湛缱成全,让子玑亲手判了这道刑。
两日后,云子玑带着湛缱做好的小飞鸢,在花园的角落里,找到了湛尧。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云子玑嘀咕道:“他这是有什么伤心事?”
陪在他身边的湛缱冷笑一声:“都傻了还能有什么伤心事?”
云子玑想着也是,他走上去叫了湛尧的名字,湛尧猛地一抬头,眼眶里真真切切含着泪珠,就在那一瞬,他的表情惊慌居多。
湛缱拧了拧眉,不发一言。
云子玑看他在哭,忙问:“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云子玑之前在边境也受过箭伤,这种利器导致的外伤没那么容易好,这几日又是倒春寒,他以为湛尧是被旧伤疼哭的。
湛尧点点头,捂着胸口说:“好疼,好疼啊。”
云子玑很有些自责:“这种伤是很磨人的,过个一年半载才能好全,待会儿我让沈勾给你看看吧,你瞧这是什么。”
他将一枚完全复刻的小飞鸢递到湛尧眼前。
湛尧愣了一愣,才绽开一个不那么自然的天真笑容。
“是木头小鸟!”湛尧接过小飞鸢捧在掌心,破涕为笑。
湛缱看在眼里,冷哼一声。
方才还一个人忍着伤痛抹眼泪,现在又轻易地为一只木头小鸟快乐起来。
这只飞鸢是没有暗器囊的,湛缱嫌这道机关麻烦不想费心思做,云子玑也怕湛尧误触机关让暗器伤了自己。
没了暗器囊的飞鸢轻了许多,也能飞得更久一些。
云子玑怕湛尧忘了操纵的手法,很耐心地又教了一次,小飞鸢凌空而起时,他和湛尧都很开心。
湛缱站在一旁看着,视线落在湛尧身上,眼底幽深。
云非寒去西洲这日,晴空万里。
云子玑在未央宫里徘徊,想着去送送二哥,但他实际并未完全消气,二哥当日对生病的他不闻不问,如今他也想让二哥体会一下这种痛苦。
虽然赌气,但心里实则也舍不得。
“陛下呢?陛下怎么不来未央宫?”
要是湛缱在就好了,湛缱懂他的心思,一定会给子玑一个台阶,让他顺理成章地去宫门口践行。
苏言道:“帝妃,这会儿陛下刚下朝呢。”
云子玑在桃树下走来走去,他今日穿着一件东境进贡的月影云纹纱锦袍,这纱在日光下流光溢彩,十分夺目,云子玑这样来回快速走动,这件衣服衣袂飘飘的都快有重影了,把山逐都晃得眼晕。
山逐:“公子实在想见就去见见吧,下一次见面不得十年后?”
流放期间,无诏不得回京。
云子玑却说:“我不想见他!”
这时,玉和宫的小宫女跑来说:“帝妃殿下!王爷要离宫出走,您快来劝劝他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