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钟的性交,弄到最后,唐豫进感觉自己的肠道都忍不住的颤抖,身体彻底没了力气,只能趴在地上被人折磨,最后又被精液射上后背已经被蹭上口红的皮肤,喘着气克服高潮之后的虚无。
做完彼此都有些太累,唐豫进在地上又躺了好一会,才解开时停春手上的绳子,没有反抗地被时停春捡去浴室,清理彼此的身体。“操,以后不和你玩了。”被扔进浴缸里的时候,唐豫进一脸苦恼,也不避讳时停春的在场,伸手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要被人操得要合不拢了——好在没有,察觉后他松了口气,没注意有人被他的动作弄得很想将他的担忧化作现实。可惜今天他也是没力气了,对时停春来说,和唐豫进每次上床似乎都有点消耗过大,也不知道是谁的问题,但又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至少他挺爽的。时停春靠在墙上这么想着。
情欲随着水流逐渐褪去,时停春也逐渐能找回点理智思考点更实在的问题。在偶尔用花洒浇两下唐豫进的情况下清洗完自己,他关掉淋浴,俯下身捏了捏唐豫进的耳朵,想说点什么,但一时没有将语言组织得当,于是捏了一会,也只是问他什么时候还钱,明明说好做完就把钱还他。
听到这样的话,唐豫进总算分他一个眼神,手指刮上时停春的鼻梁,“做完就找我要钱,也太像嫖资了吧。”
时停春没察觉到唐豫进真正的重点,他只是抿了抿唇,忍住自己想要一口咬上唐豫进食指的欲望,“没事,我不介意。”
“……那行,你不介意就行。”
躺在浴缸里,唐豫进有些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笑完也不用时停春再将他催促,毕竟泡得也差不多了,他从浴缸里爬起,随意冲洗了一下自己,就走出去穿好衣服,从口袋里找出一叠早已准备好的钞票。十张一千元的整钞,和一张突兀的十元钞票。想了想,他又从地上捡起那管口红,连带着那叠钱一起放在了床头柜上,叫那边刚找到浴袍的男人记得去拿。
“你要走了?”
时停春总算找了件能穿的衣服套上,出来却是看到还湿着头发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口。他皱了下眉,一时没想到要去挽留,只是在想这人怎么走得这么着急,他还想……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当然啊,咱们睡都睡了,钱也还了,我还留着干嘛。”不等时停春想明白,唐豫进已经慢吞吞地移动到了门口。他左手夹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临出门前,又朝时停春敷衍地挥了两下,“走了哈,不用太想我——以后没事也别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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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狗血(叉腰)
第29章 推与拉-01
为了更好地理解世界,所有的果都该有一个对应的因。但唐豫进为什么会再一次离开自己,时停春其实并没有很好地把握一切的起因。也许是因为那个失败的吻,也许是他一而再再而三表达出的嫌弃,也可能,是因为更早以前他给他的那一刀,总之等他真正想要去追溯这个起因,唐豫进已经消失了快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一切已无处追踪,不管是唐豫进,还是他躲着自己的原因。
一个月前唐豫进走得干脆,还了钱,甩上门,等时停春想再去把人追回来的时候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而这次还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让时停春像过去一样轻易找到他的踪迹。甚至如果不是他还留着那张唐豫进在三周以前写给他的纸条,时停春都要怀疑唐豫进的存在是不是只是他为了排遣寂寞构造出的幻想而已。
不然怎么解释那么大个男人一下就能跑得没影,又要如何解释这人明明没有一处是他觉得自己能够接受的模样,然而偏偏又是他迄今为止见过最合他口味的对象。
好吧,太久没见到对方,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又正好是在一次让彼此都还算满意的性交之后断了联系,久寻对方无果,时间和空间上的距离让时停春终于愿意并能够承认,如果不是在停尸房遇见对方,他其实并不介意和唐豫进发展一段感情。如唐豫进所愿地和他谈个恋爱,或者维系更长久的关系。
虽然他也没什么感情的经历。躺在床上的时候时停春这么在想。过去是因为他想要对他的虚无负责,而对上唐豫进——他觉得对这家伙负不负责都行,唐豫进看着就是个只想及时行乐的本性。
只是等他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这件事就只能成为他的意识。毕竟人已经找不到了,也没有在哪个赌局里再遇见一个穿着裙子戴着肛塞的变态主动送到他的手上,只剩一些叫时停春感到无聊的游戏和玩家。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离开唐豫进后他所经历的人和事物,他也是第一次觉得一个月的时间有些难以度过,明明先前的两次,他都能对唐豫进的离开不为所动。
也许是因为那时唐豫进还留了张纸条给他,并总算让他知道了他的名字,令时停春觉得自己和他的联系不至于就那样简单的消散。然而这次,除了那归还给他的一万块钱,唐豫进什么也没再留下。
也不对,还有张十元的钞票,对于它的归还,时停春后知后觉这展明出唐豫进想和他划清界限的想法。可能他就是睡腻了他,找不到人的一个月里,时停春偶尔冒出这样的念头,想将某个水性杨花的男人咒骂。但时间一长,他又忍不住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身上出了什么问题。也许他确实不该给唐豫进那一刀,或者给了就捅死算了,留下来这人的命,折腾的反而是他自己。
不过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一切已经是属于过去时间的事情,而时间则是单向朝前地进行。没有唐豫进,他依旧将停尸房的生活继续,参加游戏,参加赌局,靠赚取更多的时间和金钱增加能重新遇见对方的可能性,他的余额早不像最开始遇见唐豫进时的那样,以个位的数字昭示他苟延残喘的生命。
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个地道里的亲吻,想起自己说过的一些话语。也许不是一个因导向一个果,而是无数的原因累积,最终让他和唐豫进走向这必然的结局。
一个多月都没再遇见对方,而寻找终究还是需要足够的勇气和毅力,没有这些东西的时停春最终还是尝试着接受和人分散两地的结局。接受这样的结局,他也自认为良好地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尝试着将唐豫进的存在彻底清除出脑海。
清除计划开始进行,却刚好是在这个时候,他重新见到了唐豫进。
那天他刚结束一场游戏,住进新的酒店,走进了它的地下酒吧。他确实只是想来这里喝酒,却又是一进门,就准确无误地发现唐豫进和另一个男人在角落接吻。喝醉了,唐豫进看上去的模样。时停春也希望他是喝醉了,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对角落那两个男人干出什么事情。
但事实上时停春也没在这天晚上直接过去找唐豫进。没想好足够的借口,他觉得自己如果说他想和人上床,大概并不能得到他的想要。原先还能以要钱作为理由,可惜唐豫进已在一个月前把什么都还给了他,包括那一张不知道是羞辱还是情趣的十元钞票。他只能站在离对方最远的角落,又想起自己今天出门匆忙,头发没梳,衣服乱搭,找唐豫进大概也是个被嫌弃的结局,只会给人留下一个糟糕的印象——不如就在一旁看着就好。
其实一切的借口不过是因为他的胆怯,因为胆怯,他只能看唐豫进被比他更年轻的男人压在角落,为一个他一点不知意义的吻而意乱情迷。他还在想,唐豫进好像说过,他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瘦且白的青年,由此还在床上嫌弃他块头太大——明明他的身材和唐豫进自己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