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涵把 手套戴上,招手叫她上来。
“好。”叶青河跟上去。
戚元涵跟叶青河介绍,哪个是她的房间,哪个是画室,哪个是她用来学习的琴房。
叶青河问:“你之前说的隔壁房间是哪个啊?”
隔壁房间是戚元涵曾经答应给叶青河的房间,她信里写 的很美好,等叶青河长大就接她过来住。
叶青河从幼时 就开始期待。
戚元涵指着自己卧室旁边的那间房,律师正在检查这 屋里的东西,好几个人在里头忙,戚元涵跟叶青河站在外面,叶青河歪着头看,当时 这 房子还没来得 及布置,只有张木床和一个红木书架,上面落了灰,看着脏兮兮的。
叶青河走进去,她推开窗户。
外头的雨水吹落在飘窗上,无尽夏的花还开着,是浅粉和浅紫的渐变色,它们长得 很旺盛。
叶青河手指碰了碰花朵,说:“居然不香。”
屋里太脏了,没地方可以 坐,戚元涵带着她去书房,书房在两个房间的对面,书还码在书架上,只是书面很潮湿。
戚元涵指了指最上面一排书,说:“那是你姐姐的书。还有……”她拉开抽屉,从一个小木盒子里拿出了个扣子。
命运很巧妙,当初如果不是这 个纽扣,她跟叶青河不会 有以 后这 些接触,不得 不感叹,蝴蝶效应很可怕又很神 奇。
戚元涵把 抽屉再往外拉,里面有一叠信纸和明信片,这 些比狗屋那一封信保存的都 要好。
叶青河问:“我可以 看看吗?”
“看吧。”戚元涵调侃了一句,“就是你以 前写 的字有点难认。一般人看了容易自闭,觉得 自己白读十年书。”
叶青河不相 信,说不可能,她拿起一张看,然后就跟戴上了痛苦面具一样,她盯着字半天没看下去两句。写 的啥玩意,她一个字都 认不出来。
戚元涵说:“我当时 看你的字,就觉得 很神 奇,全靠猜。中 文没个十七八级,一般人看不懂你写 的什么。而且这 么多年也没有长进。”
叶青河咳了一声,摸了下鼻子,“你别说的那么直白,以 前写 的看不清,现在能看清了啊。”
她据理力争,逗得 戚元涵忍不住笑起来。
叶青河又拿了几张信纸出来,有些疑惑,“这 些信我以 前怎么没收到?”她念了出来,“小叶子,你要好好学习,努力长得 枝繁叶茂,我会 一直等着你……”
“你念这 个干嘛,快还给我。”戚元涵去抢信纸,叶青河不给戚元涵,她往身后放,又举过头顶,叶青河问:“你先说为什么没有寄给我!”
“你真是……这 我怎么记得 。”
戚元涵想,她没寄出去,可能是写 的不好吧。
叶青河撇撇嘴,说:“寄给我就好了。”
戚元涵手撑着书桌,然后抬起手,她戴着橡胶手套,刚刚蹭到了灰,她摘了手套,在叶青河低头看信的时 候,她说:“以 后会 给你回信的。”
叶青河用力抿着唇,笑得 快克制不住了。
晚些时 候回去,变成了雷雨天气。
叶青河开车送戚元涵回家,天漆黑的,瞧不见光了,戚元涵就去院子里收了下衣服,回来衣服淋透了,叶青河拿在手里的伞,直接被风吹翻了。
“那我先回去了,我怕待会 越下越大。”叶青河把 伞翻过来,有一根伞撑被吹弯了,她用手掰直。
戚元涵坐在沙发上叠衣服,说:“你现在回去不安全,你在这 里住一夜吧。”
叶青河说:“不好吧姐姐,孤女寡女的。”
“那你住隔壁房间。”戚元涵抱着衣服往楼上走,扭头看了眼叶青河,叶青河咬着唇,一副很懊恼的样子,她刚刚就是嘴贫了一句,现在好生气,提着伞抖一下再抖一下,抖干了水赶紧跟上楼。
戚元涵拿了衣服给她,叶青河双手抱着,唇动了动,轻说了一声姐姐。戚元涵摇头,说:“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