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西列斯说。
琴多用手梳理着自己的头发,然后慢吞吞地扎起来。西列斯走过去接手这个活儿。他给琴多编辫子的时候总显得有些笨拙,不过考虑到他那双手从未做过这种事儿,所以也不能多苛责什么。
西列斯这么做的时候,琴多就坐在那儿,抬起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西列斯。
西列斯编完辫子,有点满意地瞧了瞧,然后俯身吻了吻琴多,说:“我们可以走了。”
“对了,跟您说个好消息。”琴多一边起身,一边说,“还记得达尔文医院的那副药吗?”
西列斯一怔,有些惊讶地说:“买回来了吗?”
“是的。”琴多有点儿得意地说,“没让您失望。我找了那位员工先生帮忙,他带着孩子去进行复诊,然后去找了那位休伯特·福克斯医生,请他开了一副药。
“当然,这药是不可能喝的。现在就放在洛厄尔街32号。或许我们晚上可以回去看看。”
“的确应该去化验一下。”西列斯说,不过,他好像不了解什么化学专员相关的人士……格伦老师?这似乎也是一个好选择。
让一位魔药大师从事化学实验……这相当科学。他认为格伦菲尔说不定会对这事儿感兴趣。
不过,他们还是得先观察一下那副药的情况再说。
西列斯问:“所以,那位员工先生,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琴多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那似乎就是正常的看病流程,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那位员工先生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西列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便说:“那么,我们先去外面吃个饭,然后就去看看那副药的情况。”
琴多十分自然地欺到他身旁,与他十指交握,然后说:“走吧,我亲爱的诺埃尔教授。”
……琴多还真是能将称呼玩出花来。西列斯心想。
不久之后,西列斯便瞧见了那副药。
那和切斯特医生曾经给西列斯开的感冒药差不多,也是某种浓缩汤剂,需要温开水冲服。那一共有二十小袋左右。
“这是怎么喝的,一天一袋吗?”西列斯问。
“是的,每天睡前喝一袋。”琴多说,“这些药需要50枚公爵币。放心,我已经给那位员工先生报销了。”
“50枚?”西列斯有些惊愕,“这价格过于昂贵了吧?”
他想,难怪路易莎·兰普森曾经说,达尔文医院开的一副药就让她倾家荡产了。
“的确如此。”琴多说,“不过,据这位员工先生所说,年轻的孩子看病向来比较昂贵,不管什么医院都是这样。达尔文医院在这中间算是最贵的。
“但是,毕竟西城也没什么其他的好医院了。西城的人们似乎……”
他琢磨了一下措辞。
“似乎不太想去东城的医院看病。”
西列斯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摇头叹了叹气。他很快冷静下来,目光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这看起来黑漆漆的药,便说:“我们泡一副试试。”
这漆黑的药水冲开之后,带着一种奇怪的泥黄色与血色。西列斯此刻仍旧在仪式时间中,便戴上【阿卡玛拉的眼镜架】,静默地望过去。
“有什么发现吗?”琴多问。
西列斯摇了摇头。在他的视野中,那药看起来十分普通地冒着热气儿,并没有任何颜色不对劲的雾气萦绕其上。所以这就是一副普通的药剂吗?
他思索了一下,想到地球化学课的某些教导,便用扇闻法闻了闻这药的味道——一种微妙的血腥味窜进了他的鼻腔。
在那一瞬间,他立刻想到了深海梦境发生的事情。当他进入乔纳森·布莱恩特的梦境,那庞大臃肿的怪物脚旁边,就放着一桶血水。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