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
姜知意自此开始了一系列的报复行为,包括但不仅限于故意让时清薏给她擦身,洗澡,吹头发,上药,伺候她洗漱等一系列幼稚行为。
后来直接拿她当私人助理,上下楼梯都要搂要抱,生活不能自理故意让她伺候。
姜知意心里始终对时清薏年少时那句恶心耿耿于怀,觉得她那么恶心同性恋,现在无疑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她不是讨厌自己吗?还不是要天天和自己搅和在一起,她不是恶心自己,恶心同性恋吗?现在不也得跟她同进同出。
后来有一次姜知意故意组织同学聚会,而后在时清薏耳边恶魔低语,让她在同学聚会上吻她。
其实就是想羞辱她,那样一个骄傲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她低头真是有意思极了。
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她不会答应的准备,她都已经想好了回去怎么冷嘲热讽加欺负,结果时清薏仰头喝了一罐啤酒,红着耳朵低头就亲了上来。
聚会一时寂静无声,很快响起了三三两两的鼓掌声,甚至开始有人热泪盈眶的祝福百年好合,将她们两人的手紧紧放在一起。
“当初校园恋爱没一个不分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你们俩修成正果,不容易啊,我们班终于也有一对了。”
当年那些戳心窝子的话好像都忘的干干净净,转头就能说出这样截然不同的话来。
时清薏酒量太差,喝的迷迷糊糊,歪头就倒在了她怀里。
她心里像是轰然炸开的烟花,在某些瞬间甚至开始构思属于她们的以后来。
只是她毫无安全感可言,她生怕有一天失去制掣时清薏就会离开,所以她去坑了时父最后一把,让他欠下了一笔一辈子也还不上的债务,好彻底把时清薏困在身边。
这个有些恶毒的做法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让时清薏知道,就传来了时清薏车祸坠江的消息。
被大货车直接掀翻,连人带车从桥上翻进江里,车还没来得及起火就被江水吞没,被活活淹死。
——她是来质问姜知意为什么明明答应她放她们家一马又出尔反尔的,车开的太快,遇见对面货车刹车失灵,甚至来不及留下一句遗言。
——她在来找姜知意的路上意外身亡,把消息透露给她的人是顾川景。
后来顾川景因经济犯罪被判二十五年刑期,那个曾经温润尔雅的天才少年接下来的一生都将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度过,形容狼狈,胡子拉碴,跟多年前的清俊少年相去甚远。
玻璃窗外坐着的瘫子眼眶深凹,瘦弱都不像个正常人,她只问了一句为什么,顾川景就笑了。
“还能是为什么呢?你一直赶尽杀绝,我们过不好你又凭什么过的好?”曾经温柔的少年奋力挣扎着,手铐限制了他的行动,却依然可见形容疯狂。
“你不应该跟我们一样痛苦一辈子吗?”
他的一生无论是爱情还是事业都是顺风顺水,毫无阻碍,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攀上最高峰,不想却被那个残疾的女人后来居上。
她如此心思歹毒,年少的时候嫉妒知晴,心怀不轨,自己为知晴出头教训过她几次,后来她飞黄腾达还是不肯放过知晴。
无论如何那也是抚养她长大的人和妹妹。
姜知意怔忡许久,却是低声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就是我打压你?承认自己不如人就这么难吗?不过你说的对,我痛苦不堪你们凭什么就能一辈子心安理得呢?”
她仍然在笑,眼泪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滑了下来,只是依然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她声音缓缓的,带着某种孤注一掷的狠厉,靠近了玻璃窗:“接下来的人生你就在牢狱里好好忏悔吧,你的妻子儿女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顾川景瞳孔收缩,费力的拍打窗户,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姜知晴怀孕了,刚刚两个月,孩子还没出生,父亲已经入了监狱。
“我不想干什么,我一开始是真的没有想赶尽杀绝的。”她声音徐徐,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竟然微微笑了起来。
“她们再对不起我也是过去了,人总要往前走的,我报复归报复却从来没有想过下死手,可你为什么非要逼死她呢?”
她想了那么多以后,可要陪她一起走过以后的那个人却没了。
“她死了,那就谁也别想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