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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以后,孟晚霁没再点开过盛槿书的头像,盛槿书也没有主动找过她。孟初阳后来和她说了盛槿书问她去向的事,孟晚霁猜她加她应该也是为了这个。
她想如果盛槿书那天下午真的是试探,那她的态度,盛槿书应该也接收到了。
她放松下来,说服自己忘掉宁城的一切,专心游览。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在医院盛槿书说过百宝袋,她条件反射地,看到哆啦A梦造型的东西,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旅行的第三天,她刷朋友圈,忽然看到盛槿书的头像。盛槿书发了一个新动态。她转了一个文章,一个关于探寻自我、接纳自我的文章。
在她几乎无照片不动态的朋友圈里,显得格格不入。
孟晚霁点开文章看完,很难不觉得她是意有所指,特意转给她看的。
她点开对话框问孟初阳:“初阳,你可以截一张盛老师的朋友圈主页给我看吗?”
孟初阳秒回:“不可以呀。”
孟晚霁发了个问号。
孟初阳说:“我根本看不到盛老师的朋友圈啊。盛老师说她的朋友圈不对不熟的人开放的。”
孟晚霁沉默了。
那她算什么?
她脑海里又浮现那天在电梯里,盛槿书凝望着她说“等我们熟一点了和你说”时狡黠又勾人的模样。
因为可能是可暧昧的人,所以是熟人了吗?她想不透。
前功尽弃。在努力控制自己不想盛槿书的第不知道多少个小时,她又开始满脑子都是盛槿书。
最后一次走过一条古街,买下了一个哆啦A梦钥匙扣后,她放弃了。
逃避不仅可耻,而且无用。
提早一天,她定了机票回宁城。
飞机降落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她打车回到宿舍,宿舍里静悄悄的,盛槿书的拖鞋规规矩矩地躺在她的拖鞋旁。
没有人在。
孟晚霁松了一口气,同时又隐隐有一些失望,她不愿意分辨。她换了鞋,开了客厅的灯往里走,要拐进卧室的前一秒,余光忽然扫到了什么没见过的东西。
她停下脚步转身朝那里看去,果然,客厅的电视柜上,摆放着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米色收纳箱,收纳箱的正面,印着一个奶白色的“+”。
孟晚霁愣了愣,整个人被吸引住。
她无意识地松开了行李箱拉杆,走到了收纳箱前,触摸着它细腻的质感,轻轻拉开了箱子上的卡扣。箱子里,感冒药、退烧贴、消食片、止痛药、跌打药……满满当当,齐全地摆放了大半箱。
毫无疑问,是她们宿舍缺少的医药箱。
孟晚霁攥着医药箱的盖子,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玄关忽然传来一声防盗门被打开的声音。
她循声望去,看见盛槿书推着门进来了。
她像是从哪个盛大的晚宴上刚下来,穿着冷艳优雅的黑色晚礼裙,细高跟,看见她时也愣了一下。
“小孟老师回来了呀。”她若无其事地打招呼,像几天前的最后一次见面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孟晚霁配合着,“嗯”了一声。
她扶着鞋柜换鞋,看见孟晚霁跟前打开着的医药箱,语气随意地说:“那是赔礼哦。”
孟晚霁从喉咙里挤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