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槿书忽然觉得难堪。
从来没看出原来她是这样潇洒的人。倒好像是自己放不开,玩不起,自作多情地以为发生一次关系就能代表什么。
“OK。”她点头,重绽笑意:“我懂,你放心,什么都没发生过。”
孟晚霁的眸在她的话里动了动。
但终是没再说什么,她抿唇,又点了一下头,去往卫生间洗漱了。
盛槿书保持着微笑,咬了咬后槽牙。
*
中午午休,孟士培打来电话,告知孟晚霁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家人的小儿子欠了赌债还不上,这才跟揪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过来纠缠孟晚霁。
他没有说事情是怎么解决的,但表示以后那些人都不会再出现在孟晚霁面前了。
孟晚霁和他说“谢谢”,他沉默了片刻,却和她说:“对不起。”
他说:“消息是你表哥放出去的。这句对不起,我代你妈和池叶说的。”
孟晚霁喉咙酸涩。她说:“没关系。”
“爸爸,您言重了。”
两厢无话,孟晚霁鼓起勇气想和孟士培说她想辞职,孟士培却先她一步开口了:“小霁,不论你妈怎么想,甚至不论你怎么想孟家,在我眼里,你从来都和初阳、池叶一样,是我孟家的掌上明珠。”
孟晚霁一滴泪滚落下来,很快擦去,那句要辞职的话说不出口了。
下午三点多,第二节 课即将下课,孟晚霁在办公室批改作文,突然听到有哗然声从楼下传到楼上,紧接着,整栋办公楼都热闹了起来——李元淑忽然来了,还叫了一辆餐车进来,大手笔地给整栋办公楼的老师带了下午茶。
已经快两个月没见了,更是第一次在学校看见她,孟晚霁整个人都僵住了。
李元淑神色平常。她保养得很好,笑意温和,仪态从容,招呼着工作人员把下午茶送进办公室,而后像最寻常的母亲那样,看了孟晚霁一眼,扫过大家说:“一直以来多谢大家对小霁的照顾。”
大家都很拘谨,纷纷客气说“没有啦,哪里哪里”,夸起孟晚霁的优秀。
孟晚霁不知所措,受宠若惊。这是在干什么?
李元淑又叫了她一声:“小霁,出来一下。”
孟晚霁颤了下睫,站起身,状若自然地跟出去了。
一脚重一脚轻。
李元淑在无人会议室前停下。
她笑意已经淡下,看着比她高出一个头,出落得比她两个亲生女儿都更优秀的孟晚霁,拧了拧眉说:“消息确实是你表哥放出去的。”
“但是,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指使的。”
“我还没那么下作。”
“池叶更不可能,她根本接触不到。”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孟晚霁喉咙涩了涩,分不清心里有没有多一点的开心和轻松。
她说:“我信你。”
李元淑看着她,似乎想看穿她是不是真心的。
孟晚霁与她坦荡对视:“我会和爸爸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