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卿浼忽然停下了脚步,从背包里取出那本羊皮手扎,朝着他跑了过来,忽然撞进了他的怀里。
舒扬愣在那里。
“在这本手扎上面,写的是不是都必须是真话?”岑卿浼开口问。
“……是。”舒扬回答。
岑卿浼当着他的面,翻到了最后一页。
那是今天岑卿浼去上课的时候,舒扬写下来的。
20XX年11月X日
我大概永远没办法和他做朋友。
无论重复多少次,还是想占有。
而在那两行小字的下面,是岑卿浼的字迹。
我喜欢你,不怕鬼神,不畏世俗。
无论多少次,都执迷不悟!
舒扬顿在那里,他看着那本手扎,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他告诉过岑卿浼,写下真话才能回到过去。
但他没有说,只有真话才能被写上去。
寂灭的时间在沸腾,心底的荒野吞吐出生机,年少的冲动死灰复燃,眼前的男生还是那个男生,可舒扬却在瞬间从抵抗到疲惫的漩涡里回到了人间。
他一把抱住了岑卿浼,咬牙切齿地抱着他,用近乎勒死他的力量抱住他。
怀里的他却一点没有挣扎,而是回报以同样的拥抱。
坐在回去医院的车上,岑卿浼小小地不爽。
“舒扬,你要记住,你这么帅这么聪明这么好,无论喜欢谁都要打定主意不到那个人的生命里当插曲。”
“嗯,记住了。”
“舒扬,你叫我回头什么意思啊?赶我去搭别人的船吗?我有我自己的海。”
“嗯,我错了。”
“你是我的草原我的马,我想咋耍就咋耍!”
“只要草原不在我的头顶上。”
“啧。”
开出租车的司机都被他俩的对话给逗乐了。
他们回到病房里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护士长看起来非常不爽。
关键是舒扬一脸岁月静好地靠着床头任由小护士量血压测体温,只有岑卿浼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站在墙角被训斥。
“不是……他先跑去外面吹风,他还抽烟!您怎么不说他,就说我啊!”岑卿浼委屈死了。
“他去外面吹风你怎么没看住?他抽烟你怎么没阻止!他不听我们的就听你的,我说他有用吗?”护士长反问。
岑卿浼顿了两秒,忽然笑了起来。
“你还笑?我跟你们讲,现在是年轻所以觉得肩膀上的伤很快就能好!等到了我这个年纪了你们就知道后悔了!一下雨就痛,干点力气活就使不上劲儿!叫他好好休养那就好好休养!人都跑没了算怎么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