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厌恶她？”赵崇杉第一次感受到陶楚涵这种情绪, 语气有些不确定。

他看着陶楚涵捏着他脸上一块肉，像是当做面人一样捏来捏去也不还手, 只是伸出手握着他的手臂, 想要扩大跟他的身体接触面积，更加直接的感受他的情绪, 一同厌恶他厌恶之人……

“很明显？”

“并没有。”他只是通过这种方式更直接的感受到了那种情绪，从他挂着淡笑的脸上, 那双眼中应该就只能看得出一些嘲讽, 而那种厌恶他掩饰的很好。

“可你还是看出来了。”陶楚涵有些不高兴, 但也没有那种情绪被戳穿的窘迫感, 似乎他已经习惯在这个黏人的人面前表露一些真性情。

陶楚涵只是机械性的拉扯嘴角，想要表达出笑容。

而没有「喜」的笑容太难看了，更何况他脸部的一边肌肉还因为陶楚涵的手受到限制……

陶楚涵更用力几分往侧边一扯，挑眉，“笑的太难看了！假的难看！”

话一出，那原本上浮的嘴角很快又被抚平。

说完，陶楚涵这才意识到自己直接戳到了这人的缺陷。若是换做别人，别的像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当场恼羞成怒也说不定，可眼前的这人不会，他连这情绪都没有，发脾气到底是因为一种什么感觉促动的他也不清楚。

一时间，陶楚涵就有些无力，还有种抠人伤疤的小愧疚……

别人不懂不代表着没有错，更不代表着可以肆无忌怠。

陶楚涵掐人的手瞬间松开，“也许不久你就能回复那种情绪，向你学会哭的那么难看一样，到时候你就可以想笑就笑，笑到抽筋也不会有人阻止你。对此，你可以期待一下。”

不要像能够冷静的面对死亡一样对未来没有期待，就连他，重生而来的他也期待着能够过得更开心顺畅……而他，若是没有这些，人生也算不上完整。

如果真要在三十岁之时死去，换做是他的话，他想尽可能的把能够体验的东西都体验一遍，尽量没有遗憾，那么到了那个时候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可这个人不懂……

陶楚涵突然有了一种叹气的冲动。

而这时，一只手贴到了他的侧脸，温柔的感觉，让他有一种手的主人是一个温柔之人的错觉……一种短暂的错觉。

“不要愧疚，我很好。”

仰着头看着赵崇杉的脸，陶楚涵的眼睫毛极快的眨巴了一下。

他张大眼睛看了这人漂亮的脸蛋几秒，这次视线再次不受控制的移向他额头上的牡丹。两人的眼珠子就这么直接的对视，他那双不带情绪的双眼，原本该是空洞的眼睛，却莫名其妙的吸引他，让他生出一种一直这样对视下去的想法。

突然，陶楚涵甩开头，他觉得自己被这人蛊惑了。

颜值这一套在他这里也行得通，特备是他的世界除了鬼魂就只有黑人以后……

原本就高颜值再加上当前的「唯一」属性。

陶楚涵觉得自己可能感染了颜控病毒。他对赵崇杉越来越松懈，几乎说是一个不小心就变成了亲密无间的状态，而他的反击也越来越无力，他有一种自己被当做青蛙放在温水里煮了的想法！

明明赵崇杉不是理想型……

陶楚涵的视线开始乱瞟，忽然他的视线落在了睡在不远处长沙发上贴着辅助的胡杰身上，他灵机一动的转移话题道：“我最近几天可能不会过来陪你上班了。”

“为什么？”他这么一说赵崇杉的反应就大了。

赵崇杉现在学会了把握一个度，他也不是说哭就哭，在请教了母亲之后，他已经不玩「流眼泪」这一套了，他张着湿润的眼睛看着陶楚涵，眼中泛着微微水光，想要把哀怨的情绪通过双眼传递给他，嘴巴紧紧抿住。

看他脸，他脸上写着我不开心！大写的不开心！

赵崇杉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我要带着他去找圆慧，圆慧他们寺庙在比较偏远的地方，来回要上几天，所以我就不来上班了，更何况你最近案子忙走不开不是？”他一个人去就够了，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但陶楚涵还是表达出了一种「我想带上你可你走不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