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想要挥开那一团看着不怎么好的雾团，一个挥空，就这样醒了过来。

赵崇杉看着自己的手臂正伸在半空中便收了回来，随即反手把手放在床头的电子钟上，绿色的淡光里浮现出黑色的数字，侧头看清楚之后，这才发现已经凌晨六点了。

他坐起身来，睡在他身边的陶楚涵用含含糊糊的语气问道：“要去上班了？”

“嗯，你继续休息。”

赵崇杉站起身，帮陶楚涵把被子压好，低头垂视了他好一会，这才去洗手间洗漱。他并不好奇梦里钻进自己身体里的那团黑雾是什么，觉得今天跟往常好想并没有什么不同。

似乎……也不是没有什么不同，赵崇杉在镜子面前多站了一会儿后，就下意思的朝着床的方向转过身去。他好像更加希望陶楚涵占据自己的视野了。

嗯，刷牙也可以去卧室里的，他会注意卫生的。

赵崇杉含了一口玻璃杯的水吐出后，就叼着挤了牙膏的牙刷回到了卧室。然后坐在了床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还在睡的陶楚涵，很是谨慎又严肃的刷着牙。

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回，赵崇杉这才结束了洗漱，然后更加大方的坐在床头盯人了。

今天依旧不想一个人去上班……

不！更加不想一个人去上班了！

陶楚涵一醒来，就被手机里微信数量给吓到了。密集的一排刷满了通知单里，每一条信息上都数着赵粘人精的名字……这是迷上发微信了？陶楚涵深思，这是什么情绪的反应症状？

起来了吗？

现在快十点了，你应该醒来了吧。

早餐在保温箱里，是你最喜欢吃的德记小笼包，别忘记吃了。

中餐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送过来。

今天上午的工作不多，我可以提前做完，我会回来跟你一起吃中餐。

我在路上了，大概十一点半就会到家，想好吃什么了吗？

……

一条接着一条，陶楚涵躺在床上还没看完，就听到外面的开门声了。

赵崇杉回到家，习惯性的把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见餐桌上的保温箱不像打开的模样，更加毫不犹豫的直接奔着卧室赶了过去。

外套都没脱的赵崇杉，看着半躺在床友的陶楚涵拿着手机朝自己看来，毫无预兆的就扑了过去，快速的圈住人，用自己的脸贴着他的脸，这才缓解了一点。

陶楚涵也不挣扎，任由这个男人圈住，心里正琢磨着这到底是什么情绪影响了赵崇杉。

赵崇杉这厮平常虽然也粘人，但今天尤其夸张。都学会用信息轰炸了，踩点达人的他都玩起早退了。啧啧……这情绪，虽然外发，但也不是那么好分别的。

什么情绪能让赵粘人粘度递增？

喜？

但根据之前隐约之间的规律，陶楚涵总觉得两小孩不会给赵崇杉这个情绪。一般都是亡者生后最影响自己的那一味情绪会被赵崇杉吸收。陶楚涵觉得赵崇杉最应该收到的是「惧」而不是「喜」啊。

可赵崇杉如今这模样哪像是感觉到恐惧的模样？简直是恋爱粘人综合症！

琢磨不透啊！

“你为什么不回我短信？”

陶楚涵听着赵崇杉委屈巴巴的短信，这才回过神来，“刚醒，你短信发太多，我还没有看完，你就到家了。”

“哦。”赵崇杉也不继续质问，只是脸上还有那么几分委屈，这情绪外泄的模样看着比平常生动极了，“你没回我短信，所以我就没有点餐，现在来点吧。”

莫名觉得眼前这人突然走傲娇戏份的陶楚涵多看了他两眼，这才顺着他的话说，“行，你先松开点，这姿势我看手机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