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约莫过了两个时辰了,向东的窗口看不到夕照,却涌入了满室的寒意。她叹了口气放下竹帘,离开窗口。
他--可有妻妾?这种话她问不出口,可是却无法不去想它。在想的同时又讥嘲自己的在意。连平民百姓都能有三妻四妾了,何况堂堂一个族长?皇帝赐的,自愿过来委身的,以及一大群侍妾,恐怕他现在正忙着奔走各妻妾间互慰相思吧?那她--又情何以堪?
在赶路的这半个月来,能休息的时间不多,他没再碰她。她欣喜的发现自己尚未怀孕,因为她的月事来了;而他也知道,却脸色深沉。
一进入王府,她感觉到那些契丹人都拿鄙视的眼光看她,即使是因为耶律烈的关怀而不敢对她出言不逊,但是眼光是骗不了人的。他们自恃自己的血统是优良的,尤其在这纯是辽人的地方,所以,没有身孕是最好的,对她、对孩子都好。
「让我进去!」
外头传来一个女孩以契丹语娇叱的声音。
「对不起,德小姐,少主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进去。」门外侍卫阻止着。
「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阻止我!」
君绮罗无动于衷的坐在床沿;她是一个吃醋的妾吗?高高在上的妾对一个女奴吃醋?自己岂有这等荣幸?
「锦珏你做什么!」
耶律烈回来了?
「表哥,他们欺负我……」原本气恼、高扬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娇嗲。
「只要你别来自取其辱,没人敢欺负你。来人,送表小姐回房。」
「是!」下属回应。
然后外边便再也没有一丝声音。她搓了搓自己冰冷的双手,将羊毛被子拉高到肩膀。
耶律烈走近她,轻抚她冰冷的小脸,示意身后两名丫头将火炉放到炕下,再挥手叫她们退到门外。他也脱靴上塌,连人带被的搂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