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挑眉,将饭盒丢入垃圾桶中,直言问道:
“你在钓我?”
“对,我看你很顺眼。”这男生虽然不帅,但很有大哥大的架式,以后五年还怕不吃香喝辣的吗?她连忙自我介绍:“我叫邱秋莲。”
“我眼光没那么差。”他可恶的笑出嘲弄的嘴脸。这么小就学人抹红涂线,不是见不得人是什么?何况还有几颗又红又大又凸的青春痘突破“油漆”的封锁,散播在她鼻头的四周,说多拙就多拙。像他的女人(也就是常夕汐啦)偶尔也会冒出几颗红豆来表示青春,但怎么看都好看。他是毒辣的笑在嘴上啦,但心底可喜欢得紧,一点也不介意。就像……夕汐教过的什么来着?哦,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那回事啦。
眼光挑剔完她的肉饼芝麻脸后,扫到颈子下方的胸口处。看起来挺伟大的,尤其胸口扣子没扣,瞄上去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看到了隆起的上半部,货真价实得很。
她似乎知道他正在看,挑逗的半倾身子,让他更可窥个过瘾,笑得可自豪了:
“这是我的地址,我call机号码。”她将一张纸片塞入他胸前口袋中,鼻息在他脸上挑逗拂动,奉送香水味媚惑其中。
他伸手揪住她一边衣领,没让她退开,忍住了打喷嚏的冲动,因为突然想知道吻常夕汐与吻其他女人是否有所不同。所以他没拒绝这女人的挑逗,压根也不管此刻教室中正有多少人偷偷看着好戏。将唇凑了上去,吻了几秒,便退开,也将她推开,由着她毫无防备的跌在地上春光大。
啧!好恶心的口红味!害他不愿进行到更深一步的探索。以衣袖抹了下唇,来不及细看自己吃了人家多少脂粉,便教门口的怒吼吸引了注意力。
“谁是纪衍泽?给我出来!”
几名壮硕的高年级男子填住了每一方出口。
又得干架?所以说常夕汐老叫他不要打架根本是强人所难。有谁会乖乖站着挨打不还手的?又不是他愿意去与人打,他也不过是自卫而已。
他站起来,走向开口吼叫的那名男子,心情不太爽的问:“找老子干嘛?送敬老津贴?”
“你知道我是谁吗?”男子大声问。
“你自己都不知道了我怎么会知道?”
“好,你有种,我们就到外面『谈一谈』吧!”男子气得歪嘴斜眼,脸撇了下,撂了下战帖。也由不得他不走,几名大汉早已堵去了他的退路。
纪衍泽伸了下懒腰,决定早点摆平这些人好回去睡午觉,也许会睡得比较香。
* * *
这是常夕汐生平第一次跷课。尽避为此而心虚愧疚,但这一趟高雄之行是免不了的。昨日她前去邮局提取生活费,从余额中发现居然多出了一百来万的数目,当场吓得她急急打电话回家探问。确定父母依然只汇五仟元当她的月生活费之后,才想到也许是纪衍泽汇入的;因为多舌的母亲几乎没放鞭炮的宣告二楼恶邻已然卖掉房子,搬了个天高地远,永世不再相见。那么,他会有一笔钜款并不是太惊人的事。
纪衍泽之所以会知道她邮局的帐户,是因为她给了他提款卡。在他国中三年中,只要他没钱吃饭了,便可由里头提取钱去吃饭,因为她不许他去勒索别人,只得奉献出自己的私房钱。后来毕业后,他把提款卡还她了,说不想再“吃软饭”,钱的事他自己会想办法。
不过,由他汇钱的举动上可以明白这小子一旦有了钱,也只会往她身上推,要她代为管理,以防他哪天不小心挥霍一空。
那么她便得来高雄与他谈谈了,顺便看看他开学半个月以来,是否有乖乖的;不过那百分之百是个奢求。
十二点四十分,下了公车,走了五分钟,“南容工专”已然在望。不过她先看到的是一群人,一群走向防风林的学生中,有一抹她熟得不能再熟的背影——纪衍泽。
咦?他几时变得合群了?向来那么独来独往的人,难道读了五专后,遇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那真是不错。
略显疲累的步伐霎时轻快起来,她笑意盈盈的决定尾随他们而去,也好与他的朋友打一声招呼。基于“代理”家长的身分,总要拜托他的朋友多加照顾了。
声音有点奇怪。她顿了下步伐,思索着那些乒乒乓乓的声音代表什么情况。在玩游戏吗?可是怎么会有一些尖锐的吼叫声与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