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陆凌天进了屋,菀姝和桃枝恭恭敬敬行礼,然后便见他扬了扬手,低声道:“下去吧,在门外候着便是。”

两人应声退下,而坐在屏风后里屋的沈梨低着头轻轻揪了一下自己的裤子,感觉陆凌天应是饮了酒,声音里带上写暗哑。

她能听见男人的脚步走近,绕过屏风,然后驻了足。

陆凌天这一停步,沈梨的心便紧张的跳快了些,她怕他看出些什么,想抬头又不敢抬头。

她不知道,男人停住的这一个脚步,是因为在看她。

小姑娘已经换下了那身华贵红裙喜服,头发也散了,青丝柔软的覆在肩头,小脸素净娇嫩,眉如黛,眸如星。

换上的红色缎面里衣微微勾勒出一些玲珑的起伏,领口明明规规矩矩的交叠着,却因为这颜色更衬肤白似雪,平白叫人从伶仃的锁骨下一点阴影缝隙中生出遐思。

陆凌天的眸色又暗了一些,垂在身侧的手指尖轻捻,薄唇抿出一点克制的弧度。

他重新抬脚,缓步走到了床边坐下,像是怕吓着身边的姑娘,动作轻而慢,却叫沈梨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陆凌天见她一直不抬头,不动声色地低低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食指微曲,轻轻抵住眼前人小巧的下巴,微微用力将她的脸抬了抬。

“是害怕么?”他哑声问。

男人离得太近,激起沈梨身子一阵颤栗,她纤长的浓睫像一只脆弱的蝶,轻轻抖了抖翅膀。

看着陆陵天英俊深邃的眉眼,少女朱唇微启,却不知能说出什么,只动了动,复又被她抿住,给原本就绯红的唇更染上一点艳色。

陆陵天的手轻轻一绕,从沈梨尖尖的下巴温柔抚过,最后落在她的颈后,微微揉了揉她的发,像是在耐心安抚。

他看着她的眼睛俯身,目光掠过花瓣似的唇,喉间凸起的那点弧度微动,终于悬在唇瓣将触未触的距离,轻声呢喃:“我会很温柔,好么?”

沈梨的身子紧绷着,下午脑子里想的那些此刻早就不复存在,只剩下一片空白和眼前人深似浓夜的一双眼,还有他身上的一点酒香。

她明明未饮酒,却好像也会因为沾染上他身上的气息而醉了。

沈梨终于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陆陵天腰间宽宽的束带,这一瞬,男人像是得到什么准许,温柔吻上她的唇。

少女的气息柔软,似有香甜。

像一点火星子落在了干燥的草垛上,刹时燎原,燃起热烈的火焰,连呼吸都炽热滚烫。

沈梨有一瞬的失神,却在一点若有似无的夜风落在肌肤上时感受到几丝凉意,微微瑟缩了一下,男人似有所觉,指尖抚过她腰后微微用力,另一只手拂落了床幔。

塌下衣衫凌乱的散了一地,红绸的里衣覆过宽宽束腰的一角,绣鞋与长靴紧密相挨。

一只雪白纤细的手不经意垂在了床侧,攀在床沿的骨节都用了力气,没多久又被拉回掩入被下,反反复复。

龙凤喜烛幽幽长明,洞房夜,鸳鸯交枕,屋子里的动静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

期间里屋要了三次水,都是等在外头的桃枝和菀姝带着王府几个小丫鬟进去的。

桃枝一张小脸整个爆红,差点就要在进门时绊到门槛摔一跤,好在身边的菀姝及时将她扶住。

菀姝比她年长几岁,虽然也是脸红的厉害,但好算没出什么差错,只是在第一次送水出来后就带着桃枝在外头又站远了些。

只能说,恨不得站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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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梨根本不知道自己昨夜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记得被折腾得狠了时手忍不住抓了陆陵天的背,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句不雅之言。

去他的隐疾!

直到屋外天光大量,她才悠悠转醒,睁开眼时只觉得身子还是乏的紧,但某些地方倒好似没那么难受了……

所以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传耀王的坏话!

昨夜经不起回忆,沈梨偷偷往旁边看,枕边没人,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尽管已经什么都做了,但若是叫她在床上瞧见陆陵天,还是怪不好意思的。

沈梨忍着身子的乏力感挪到床边,轻轻撩起床幔想叫丫鬟进来服侍,她现在裹着锦被未着寸缕,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