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社会中,人人总要有一招半式去站稳自己的脚步!不不!我一点也不清高,生存才是我唯一的目标;让自己过得好,更是最高行事原则。
最重要的,是看清自己本质,理直气壮地去做自己。田聚芳是花瓶,靠色相保饭碗,那又怎的?她坦率,她连妒意都不隐藏;人际关系中,我偏爱与这种人来往,所以也将我自己丢出道德线之外,让他人指指点点,不讳言,在公司之中,我的评价向来不高。
因为评价不高,往往我更能看到真正人心的本质。皮相之下,精采得让人赞叹不已;看人,也是我快乐的方式之一。而我呢,则用花痴的表相装饰出“任颖”这个人。
我是个美丽而无脑的女人。不错吧!
“哟,飞上枝头了,用什么手段呀?”
“难怪看不上方主任的心意,原来想钓的是只大金龟呀!”
“我就说这骚蹄子总要露出狐狸本色的,她那种气质恰恰好是情妇的命。”
三姑六婆们在嚼舌根,并且清楚地知道那些声音一定可以全然不漏地传入我耳中。
是妒吗?羡吗?
我常爱聆听这种闲言闲话。其实由一个人的谈吐,很容易可以看入那人的内心。而这些人口诛笔伐的背后,往往以一种清高自许的姿态,动用道德的规范,去践踏别人的行为;但实则心中含妒。
妒什么呢?妒那些不伦出轨的女子居然敢无视规范、不在乎言论指责地去破坏道德,而她们却不敢,也不能;因为她们是良家妇女,四个字令她们动弹不得,根本不能有行差踏错的时候,因为她们承担不起后果。于是她们只得以这种方式去发泄。
语言是可怕的东西,伤害他人并不算什么,可怕的是你出口的字句,容易让人将你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我向来沉默,是因我讨厌无所遁形的感觉。
那厢有道德人士批评不休,这厢有花瓶一族不算太真心地来恭喜;我正等着十点上十六楼报到。
世间哪有真正的朋友?肯笑脸迎人做功夫,已是功利社会上值得感激的事。人人都争着爬高处,真心反是一种负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