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来寻曜月的时候曾在这腹地深处一处洞穴落脚过。
东方昊晔凭着记忆寻了过去,也许运气好,还有他当时留下的草铺。
“车、你、你……啊——”北堂曜月想说什么,但却断断续续地,无力为继。
他忽然低低叫了一声,猛地攀起身子,手指抓进东方昊晔的肩肉里。
东方昊晔心里一慌,加快了脚步。
上天垂怜,大雨落湿全身之即,终于寻到那个洞穴。
洞里有些阴湿,不过因为地势较高,不会有进水之虑。
“嗯、啊——”北堂曜月已经抑制不住地提高声音,呻吟越来越痛楚。
东方昊晔将他小心地放在草铺上,顾不得去擦脸上的雨水,急忙去搭他的脉,却被他一把握住。
“昊晔……”北堂曜月的双眸迷湿了,在草铺上痛楚辗转。
“没事的。曜月,没事的……”东方昊晔低声安抚他,脸色却十分苍白。
他努力镇定,抖着手解开北堂曜月外面的裘衣。
外面暴雨轰隆隆地下着,明明是正午时分,天色却昏暗得好似傍晚暮色。
东方昊晔试了无数次,终于将返潮的树枝点燃了起来,火苗微弱地跳跃。
北堂曜月脸色苍白如雪,喂他服下一粒糖果,气色却仍不见好转。
羊水早已破了,看样子孩子很快就要出生。
东方昊晔深吸口气,颤着手挽上袖子准备为爱妃接生。
从没有一刻,他这般懊恼自己,当初竟在那个金花银花的生产“关键”时刻昏了过去。
一声声的痛楚呻吟在洞穴里回荡。
若不是痛到极处,北堂曜月断不会放任自己如此软弱呻吟。
东方昊晔看着他死咬着唇,显然在忍受着一股巨大的疼痛,手指深深抠进岩壁,指节都发白了。
冷汗不断从他的额上冒出,顺着脖颈流下,黑墨一般的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却没有人能帮他擦上一擦。
“曜月,快了!很快了……”东方昊晔声音发颤,动作却还算镇静。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北堂曜月双腿大张,穴口早已打开,想必因为一路颠簸的缘故,胎儿也下来得很快,羊水混着血迹汩汩流出,可是胎儿在出口处徘徊,却出不来。
东方昊晔知道摩耶男子体质与常人不同,后庭穴口会在生产时打开,慢慢扩张至胎儿可以出入的大小。
只是他虽然学了几年医,却并不专精,对接生之道更是陌生之极。
不过当日在来遥京的路上,曾偶遇那妇人临产,多少有点经验,心里也有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