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学助教掌管文教方面的事务,是九品的官。”曲清江道。
“听大哥说,胡惟务之父不是靠自己的学问考上的助教,而是在十年前,这一带发生过一次水灾,朝廷为了号召富户赈灾,特许纳粟授官。胡家纳粟两千石,被授官助教。”曲嘉雨道。
十年前水灾的时候粮食价格高涨,米价去到了三百文一石,两千石粮食便值六十万钱,哪怕放到如今,这笔赈灾款也不少了。
“难怪他如此嚣张。”曲清江叹气。
真正仗势欺人的人反过来指责没有权势的赵长夏仗势欺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曲嘉雨道:“怕什么,乐姐姐的舅舅还是在京中为官的呢!”
曲清江成亲的时候,虽然岳家没有来人,但是她的舅舅岳炎方还是让人快马加鞭送了一份贺礼回来,是教导曲清江的娘亲岳氏刺绣的皇绣洛春鸠的《鸳鸯图》。
这份贺礼不仅有纪念价值,更是告诉别人,曲清江有他作为靠山,他是支持她继承曲家的家业,并招上门女婿的。
曲清江觉得这事没有曲嘉雨想的那么乐观。
回到了家,曲清江的脸上又挂上了笑容,她跟曲锋、李氏他们分享赵长夏在蹴鞠场上的惊艳表现。
曲锋听她说完,调侃她道:“乐娘,你自豪得就跟你赢了一样。”
李氏附和:“六月赢得了比赛也给乐姐儿长脸了,乐姐儿自然自豪。”
曲锋颔首:“也是,夫妻本是一体,恩恩爱爱的,甚好。”
曲清江脸蛋微红:“爹、李小娘,我是替官人自豪。”
赵长夏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掠过,看到她的笑容,嘴角也微微上扬,道:“只要娘子高兴,那我这场胜利便有意义。”
曲锋清了清嗓子,将赵长夏喊到一旁,低声道:“六月,你们近来的房事会不会太少了点?”
赵长夏:“……”
她被雷了个里嫩外焦。
丈人也太直白了,不是说古人都很含蓄的吗?
不过,小娘子酒后的性格遗传自谁,也一目了然。
“丈人,您是每晚都听墙根吗?”
注意到赵长夏那写着“一言难尽”的表情,曲锋老脸一红。他本不想过问这些事,也清楚女儿、女婿还年轻,房事不宜过多,可是他希望能在他的有生之年听到一个好消息,心情不由得迫切了些。
“我没有,是你们两个小娘很久都没听到动静了……”曲锋把锅甩给了与她们的小院子只有一墙之隔的两个妾室。
赵长夏:“……”
李氏跟田氏原来这么八卦的吗?
赵长夏无法,只能找借口:“我是觉得,房事过于频繁,对娘子的身体不大好,还是等娘子能放开了,我们再努力造人。”
她撒谎时面不改色,仿佛确有其事。
曲锋本就不好意思问这些事,提醒了她之后,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因此没有听出她在忽悠自己,反而觉得很有道理。
曲锋离开了,却给赵长夏留下了一个难题,那就是她无法忽略李氏、田氏的存在,所以她必须隔三差五就跟曲清江演戏。
她回房后将这件事跟曲清江说了,后者果不其然,脸蛋红得像那晚霞。踌躇了会儿,问:“我要怎么做?”
赵长夏觉得这个状态下的曲清江八成会露馅,为了让效果逼真一点,她道:“娘子可想喝点春酒?”
曲清江眼前一亮:“还有那种好喝的江米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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