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果然十分高兴,于是判岳揺纺徒三年,罚铜七十斤,然后逐出文绣院,永世不得再入文绣院。
至于岳炎方,只是罢官,并未有别的惩罚。
然而罢官对岳炎方而言便是最重的惩罚了,多年的苦心经营,都毁于这么多年来的私心,也可谓是自作自受了。
既然没了官职,岳炎方一家子在汴京也待不下去了,便决定回乡。
岳家临行前,曲清江与赵长夏也去为他们送行。
岳炎方并未责怪赵长夏没有为他求情,他似乎是想开了,也知道自己在文绣院丞这个位置上一待就是那么多年,并未一点前进的机会,就知道他的仕途也就这样了,无法再进一步,那仅仅是被罢官,似乎已经很是幸运了。
曲清江道:“等我们回乡,再前去岳家探望舅舅。”
岳炎方一怔,因为曲清江这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太大了,他一时无言,十分不解赵长夏的打算,又遗憾她的打算,还有些自嘲地想,他要是有赵长夏半分觉悟,不贪慕权势,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辞别了曲清江、赵长夏,岳家一大家子便踏上了回乡之路。
曲清江这才来到洛春鸠的家里,见她门前似乎有不少绣娘出入,曲清江便多等了会儿,直到洛春鸠出来将她请进去。
“祖师婆婆让人引我入内就行,何须亲自出来迎接?”曲清江道。
“如今你有诰命在身,我可不能乱了规矩。”洛春鸠笑道。
曲清江没说话,过了会儿,看到了从面前经过的廖敏,才道:“祖师婆婆家里热闹。”
洛春鸠叹气:“希望你不要怪我。”
她这话无疑是承认了,指使廖敏来向她状告岳揺纺的人就是她自己。
曲清江的心情复杂,道:“不管您是出于私心,或是义举,我总要谢谢祖师婆婆始终没有忘了我娘,您为她正名了,她在泉下有知,想必也能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