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点绛唇 席绢 1781 字 4个月前

叶盼融将她未消尽的怒气付诸一拳,猛力击向石柱,掌场敲碎了一角,也令自己血流不止。

“别——”白煦真的生气了,但仍是以治她的伤口为要事。要训她不爱惜自己,则得延后再说。

叶盼融将右手背在身后,退开一大步。

“我立即离开这里。”

“先让我看你的手。”他跨了一步,人已在她身前,但她又要退开,他索性搂住她,语气疲惫:“别对我使性子,尤其在你受伤时,更不要。”

“我讨厌你对待事情的方式。”她冷道。

“孩子——”他叹息:“如果讨厌师父,该出气的对象是我,而不是找石柱来自残。”

“你的‘好’难道永无止境吗?”她低吼,理不清心中波涌的是怨、是妒。

他将她抱入内室,在为她涂药时,才轻柔道:

“我并不好,否则早应该做好每件事,而不是让人来乞求。如果我好,我不会让你养成冰冷性情,对人世存着嘲弄与冷然。”

“不讨喜的天性没人改得了。”她知道自己拖累白煦良多。

“不是不讨喜,只是不善表达,也不屑表达。盼融,你不能一旦认定别人有害于我,便出手伤人,那会令我愧疚的,明白吗?”

“我知道我没资格。”她要抽回手,但白煦仍坚持且轻柔地握住她。

“你绝对有资格,但我希望你以后别以激烈手段处理事情。”

她并没有再谈下去,沉默地看着他的手,心中有结,却艰难地无法吐出;但,他是白煦,她最重要的人,她不要他因成全别人而委屈自己。

“如果你依然娶她,我会恨你;但若你成全他们,并且扛下所有责任,我也不会原谅你。”

白煦改坐在床沿上与她更近地对视。这是很奇特的经验,她一心想保护他,而不许他对人过分宽容。以往,总是他在担忧她的,不曾想过会有今日的情况——也会有她为他担心的一天。

她当然是关心他的,但依她冷淡的天性,绝不会对人过分要求,或在肢体上有所动作;会令她这么说,实在意外。叶盼融甚至提到“恨”……

“恨吗?”他轻笑,突然发现她会用这强烈的字眼只是在威胁——无法付诸实行的那一种,这孩子太关心他了。

不知因羞或恼,她面孔更冷:

“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