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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蝶 席绢 1143 字 4个月前

突来的好奇,让她勇气大增,小心抹净他脸之后,她凑近他……愈凑愈近,直到鼻尖已经抵到了他咽喉……这里……是很脆弱的。

他说过,人体有诸多死穴,咽喉便是其中一要害。随便她发簪一刺,武功再高强的人也要重伤或死亡……

如果她现下张口狠狠一咬,或许便要使燕楼重新易主子吧?!

站在我这边,我可以给你新的生活,让你过得像个人样……

水柔柔的保证此时浮上脑海。像个人样呀?现在的她,给人感觉很沦落吗?

关于干金小姐、养尊处优的过往,遥远得几乎像是前辈子的事。努力要追思,也都不复记忆了。现下记得的是——她把自尊抵给了这个男人。纵使难堪、纵使畏惧着他,可……这却不是用来背叛他的正当理由。

就算贩卖的是自己的尊严,也是要讲道义的。何况……他是可怕,却不曾真正压迫过她。他是很忙很忙的,对打斗如此狂热的人,除了说不太常来亲近女色,他对他的女人们,实在是不错的。

不打扰,就是善待。这是她的认定。

微张小口,却不是狠狠咬下一口,而只是……轻轻以鼻尖挲过他喉结,这样的大胆,在他清醒时,她是万万不敢做的!忍不住模糊叹着:

“你这样的人哪……你这人……生命即是打斗,若是丧命于房帷床帐里,恐怕是你莫大的屈辱吧。”

身子退离他,仍没睡意,决定到外头继续刺绣。她走到门帘处,又折了回来,将烛火吹熄;然后转身又走了几步,顿住,虽有些迟疑,但还是返回。

没力气搬动他——主要也是怕他会醒过来,所以放弃了为他脱靴的念头,只探身往床里拉出一条棉被将他盖住。

这回四下看了看,确定没其它事好做,才走了出去。

在花厅静静坐着,如同她的男人没来的每一天,做着相同乏味的女红。有时,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