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孙达非,隐伏在燕楼附近已有数日。最近的燕楼极不平静,日日都有欲夺宝者前来兴战,加上波涛暗涌中的权力内斗,每个人的安危都堪虞,而他只在乎裘蝶,只想保护她躲过这一次的浩劫,无意插手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他只想将裘蝶带离燕楼的是是非非,不让任何事端惊扰到她。他这小姐,已经吃了太多苦了呀!无法想像,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
“站住!”随后而来的黑衣人警觉到事情有变,大喝着围住他的去路。他们好不容易从燕楼脱身,没意料到居然会有人敢劫走他们的成果!
孙达非没有再走,事实上,他之所以走得缓慢,就是要等这三人前来,一举消灭。这么一来便没有人能知道裘蝶最后的下落,危险就远离了她,无须再被卷入燕楼的事端里。
“你是何人?居然敢偷袭我等!”一名大汉怒喝的同时更是掠向孙达非,企图将人质给抢回来,但是被俐落闪开。
孙达非没有与他们废话,抽出斜背在背后的长剑,迎向所有刀光剑影,意在消灭,不在突围。虽然怀中抱着人,但丝毫无碍他身形的变幻移动。这三人的功夫不弱,但显然是不被孙达非看在眼内的。即使在三人有组织的轮攻之下,也只是教他受到皮肉伤而已——这还是为了完好守护裘蝶所致。
不宜久战,他一剑挥开所有迫来的力道之后,趁他们调息转招之间,一一击去,攻个他们措手不及!
三个血窟窿代表着三条人命。
他没有留下来探查鼻息,便迅速离开此地。眼下,没有什么比怀中的人更重要!
单膝跪地请罪的燕楼护卫前来报告发生在蝶阁的事件,身上带伤,眼底有暗藏不了的恐惧,畏惧着会得到的惩罚。
“被人掳走了?!”首座上的男子牙齿正咬着白布,给自己受伤的左肩上药包扎。像是心思全放在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上,问出来的话漫不经心,仿佛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女人被劫走,而那女人还是前些天被他公开说出最宠的那一位!
但是他那清淡的口气却一点也无法让下头请罪的人宽心上半分,护卫的恐惧,只增不减。
“是哪一个夫人?你再说一次,本主没听清楚。”用力捆住伤处,牢牢系结,脸上看不出痛苦之色,仿佛那伤不在他身上,仿佛先前与“大漠之鹰”瀚兀飞有一场死斗的人也不是他似的。
“是……蝶夫人。”两名侍卫抖着声再说一次。
“是蝶夫人吗?”喃喃念着,像是在想那是哪位一般,花了好些儿时间。然后才唤道:“司刑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