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继言的忧郁
钱继言很忧郁。
“我看起来像收尸体的人吗?为什么我必须做这个?”
男人,胖胖的男人,他叫钱继言,向来只是一个善武不欲人知、成天想发大财的死钱鬼,目前辛辛苦苦当着杂货郎的可怜人,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带一堆人来收尸。
“哎哎哎!有没有搞错呀,穿黑衣的不归我们收,我们要收的只有那些穿华服的尸体,不要给老子做赔本生意,亏钱你负责呀?!”他叫,蹦蹦跳,跑过去嫌恶地拨开下属正在拼凑的黑衣物件。“快快快,好了没?来来,我算算,一、二、三……十一,好,正好十一口人。拼成了,快将棺盖封好,‘天慈寺’那边已经在等着火化啦!别误了时辰,误了要多付香油钱,你们这些兔崽子赔我呀?快定快走!”
马车分成五辆运送。
钱继言又鸡猫子鬼叫起来:
“那个老刘,吩咐你去请人制的墓碑与骨灰坛,你没有做错吧?十一个骨灰坛,墓碑上只刻著‘裘府一门’四字,你是照办没有?若是有差池,你赔我呀!重做可是要一笔钱的,你要了解!”最重要的是会害他被某个煞星痛殴!
“叩碰”!马车轮陷入一个又一个的窟窿,艰辛起伏着,仿佛有解体之虞。
“哎哟!你们小心点儿,马车很贵的!要是坏了,你们给老子等着瞧!”
骂骂骂,骂得口干舌燥,然后,唉!
又忧郁了起来。
信任
他对她道:“不要相信任何人。”
“即使是你?”她怯怯地问。
“是,即使是我。”他笑,认为她很受教。
“为……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江湖,这里是燕楼。”
“所以,表面上看起来的样子,都可能是假的?”
“是的。想活命,就得先学会不要信任。”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她不明白。
一顿,然后笑了。“因为我希望你能让我信任,我想知道信任一个人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