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相思不曾闲 席绢 1784 字 4个月前

耿雄谦淡淡地笑着:

“我从来就没当过好丈夫。”

“你……真是……真是……气死人!”孟宇堂气恼地指着他,几乎口不择言了起来:

“人家电影中、小说里都演着浪子为爱人而回头从良,你却是硬要往火坑走,把妻子撇在安全的地方不理,你真是太自私了!”

一个三十来岁的大男人还会有气得面红耳赤的时候,看来挺可笑的。

但耿雄谦只扬了扬唇角,喝掉手中的酒,略为疲惫地说着:

“这条路尽管危险,有法子走完,就能成功。如果我不走,耿雄谦在任何地方都只是一事无成的失败者罢了,而如果叫我当失败者,我宁愿死在任何一次的械斗中。是的,我自私。”

彻底的失败与完全的成功,都是由某种执拗的性格堆积而成;成功与失败往往仅一线之隔,却是截然不同的终点。外人动不了其性格的分毫,顶多选择冷眼旁观,看他楼起或楼塌。

孟宇堂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只能转移话题:

“黄大夫说你妻子肚中怀的是女儿。你那文静的妻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思念你得很,而且女人第一次生小孩通常都会怕,你不该让她一个人承受这种恐惧。”

“我知道。”他伸手抚着自己青肿的脸,左耳下方的绷带还缠着呢,这种脸只会令蔚湘哭,他怎么能与她见面?她只会更难过而已。

聊了那么久,天也快亮了。

孟宇堂打了个哈欠:

“我得去睡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要睡一下还是要走人随你,反正我老人家没话可说了。”

他挥挥手,回房去拥抱棉被了。

五点半的光景,外边的天色在灰蓝之间蒙蒙渐亮。耿雄谦吃力地站起来,走出书房;原本想往楼下走去,直接回赌场,但身子却彷佛有它自己的意识,硬是走向妻子房门口。

悄然无声地走到她床前,他坐在地毯上,握着她搁在薄被外的小手,不料这样的轻柔仍是惊醒了浅眠的她。

叶蔚湘眨着迷蒙的眼,还没看清床前的人,意识却早已知晓那是她思念的丈夫呀!

“雄谦……”她柔声叫着,嗓音中困意犹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