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淡扯了下唇角,已是好心情的表现,并不散口表示意见,唯一的动作是伸出玉手搁在夫婿已然倒竖的浓眉上,像是温存的爱抚。
也稀奇,只被这么轻轻一抚,那个正处於狂怒中雄狮一般的高硕男子,就这么被「抚平」了大半情绪。伸手握住雪白柔芙,以一只猛兽不可能会具备的温柔,小 心翼翼的捧在双掌中,想以自身的火热煨暖那千年不变的冰冷,传递著火热澎湃的情意。
「那是怎么一回事?」低沉却不算小的嗓音仿若由巨大皮鼓敲击出来,声声摆汤入人心最深处。
毫无疑问,男子把眼下的灾难全归咎到对面的男子。
「阎兄,就算你这盘棋『又要』输了,也不必气成这般嘛。」金袍男子再度吃下一记黑子,石桌上几乎要算全是白子的天下了。
「本王问的是水灾。」男子抖动脸皮,咬住一嘴牙。
「啊,是你弄的?」一直静坐在金袍男子身边的白衣女子略感讶然的开口,娴雅秀丽的面容上满是困惑。她以为这又是冥界小王子的杰作
虽然冥界三名皇子的师父之大名皆叫--殷祈。
「亲亲,我无意让冥府涌进大洪水,你了解为夫一切都是无心的吧?」金袍男子温存的轻拍爱妻小手,表现出绝对的无辜。
他那秀丽的妻子想了一下,问:
「意思是,这是给小王子们出的考题?考他们危机处理的能力?」如果是这样就可以原谅了。
「嗯也可以这么说」
「砰!」
阎姓大王重重一拍,就见石桌立即被劈为两半,黑白棋与茶器散落入汹涌洪水里,再不复见。
「他们三个小浑帐还被本王罚在通判府服役一个月,哪来的机会回来兴风作浪!如果阁下记忆力还不错,该记得十天前你教的好法术,让他们合力轰平了本王的行宫,而当时本王正在里面!瞧瞧你现在又做了什么?居然水淹冥府?」
殷祈--也就是金袍男子,扬眉道:
「如果你能在十天前以法力重建行宫,当然此刻也能把洪水逼退,让一切回复原样吧?」
「浑帐!天晓得五百年前我为什么要救你一命!更是天杀的,我做什么同意儿子们拜你为师,让你成天藉由他们的手跟我斗法!」这家伙即使法力全失,也依然对兴风作浪乐此不疲。
白衣女子不谅解的看著夫婿,
「祈,你真的」
「吾爱,你忘了我们夫妻被禁制住了法力吗?」
他无辜的表情可骗不了嫁他多年的妻子。
「你只要回答『是』、『不是』就成了。」
「好吧,是我。」倒也乾脆。
「殷--祈!」冥王直指他鼻子,抖得快中风。「你给本王立刻弄走这片洪水!」殷祈笑了一笑,摊了摊手,很无奈地道:「很抱歉,我无能为力,除非上面那些自命天神的人还回我法力,否则眼下看来,只有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