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常宁顿住脚步,垂眸唤道:“父亲。”
走廊间没有什么风声,这道声音完整地落入曲森耳中,唤起了被他压制了十余年的为父本能。
“身体还好吗?”曲森望着他,还能看到飘在他耳朵上几缕碎发,又细又软。
“还好。”
江常宁应了声,然后就有些尴尬地沉默下来。
刚刚在地牢中连招呼都没有打,就被舟絮儿拉走了。
满打满算,这是他第一次与曲森面对面说话。
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尴尬,曲森也默了默,有些头疼,有些尴尬,还有些心虚和委屈。
不知道怎么和儿子相处,也委屈儿子这番公事公办的态度。
见到了江常宁的舟絮儿的相处,再和现在一对比,曲森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
但终归是他一走就走了十八年,儿子与他不亲,是他活该。
良久后,曲森无声叹气,抬手搭在江常宁的肩膀上,“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抱歉。”
江常宁眨眨眼,抬起头,终于看清楚那些写在曲森眸底的情绪。
父子俩再次沉默对视着。
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俩干嘛呢?”
舟絮儿的声音如天神下凡,终于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