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尧兄,听说你有了第二十二次机会可将恬静居给卖出去,我担心你又搞砸了,赶紧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关心一番,看能不能助你在这个月的绩效上好看一些。”站立在门口的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男子,约莫与祝则尧一般高。长相算是端正,可惜挂在脸上的表情太过不怀好意,整张嘴巴咧得歪歪的,说是在笑,还不如说他只是在扯着嘴皮子罢了。
“必安兄,你今个儿个不是正忙?老爷子刚提拔你作为行办,日后身兼二职,有得你忙,怎好劳你费神担心我这个月的成绩?则尧万万不敢耽误必安兄的大事。”
“哈哈哈……别客气了。对我来说,身兼两职是忙了些,但还不至于教我忙到连同梯之谊都不顾呀!则尧兄,我俩是两年前一同进‘川流行’的,我是步步高升,你却是给后浪们挤得迭迭后退,也不能说是没有建树啦!但我总忍不住替你忧心起来呀,再这样下去,恐怕老爷子也保不了你哪!所以我一听说有人相中了恬静居,即刻抛下所有要事赶来,就是要助你一臂之力。”周必安说完,转向娄恬看着,从她们的衣着上打量着其身家的高低,非常的无礼,就这样冒失地盯着人看,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宝心尚天发难,祝则尧已经走到周必安身前,遮挡去一切无礼的视线,纵使委娄恬是戴着纱帽的,但祝则尧仍是不想让周必安放肆的眼直盯着娄恬看。
“不敢有劳日理万机的必安兄为我这般操心,你还是忙别的去吧。”
“别急着打发我。”周必安当然不是好指使的,扬声问道:“姑娘,听人说你十分中意恬静居,有心想买,却迭遭推阻是吧?”他今天就是为了卖掉恬静居而来的。
这恬静居,也只能卖这种不知情的外人了。先前被祝则尧搞砸了二十多次,他的父亲、也就是川流行的管事,已经深深感到不耐烦了。
“这是我的案子,你想抢?”祝则尧眉目一敛,牢牢盯着周必安。两人站得很近,所以他散发出来的幽冷气息,周必安感受得十足。
周必安多少忌惮着祝则尧背后的强大靠山,退了三步与他保持距离。
“你再卖不出去,那就会变成我的案子了。别以为老爷子对你的包庇无止无境!”
他声音小了些,但音量还是足够给在场的所有人听分明。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祝则尧的无能,只能靠走后门的方式维持现在表面上的得意,但那得意也不会太久了。
“你的案子?”祝则尧对他笑着“恬静居可是你大力请周管事交给我的,休息了吗?怎地现下你又特别感兴趣了起来?”
周必安没有马上回应。他要是早知道恬静居对一般人的吸引力居然是如此之大,当初自然就不会拿来陷害祝则尧。由于父亲非常讨厌祝则尧,所以打祝则尧被安插进川流行之后,总是交付他最滞销的宅子去贩售。别人不肯卖的案子,不做第二人想,都是祝则尧的。
刚开的周管事还不会做得太明目张胆,后来发现大老板对祝则尧的情况根本不作闻问,胆子也就大了。他们并不知道祝则尧在回家后是否曾经对老爷子反应过在店里被暗整的事,如果提过,而大老爷却漠不关心的话,那么,可见传言所指称的——祝则尧在祝家的地位比佣仆高不了多少,是真正的事了。
“别说得好象我想抢你的功劳似的,有人想买你却不肯卖,你是什么居心?我们可都是人家的伙计,你在买卖当口老出批漏,我自是应当助你一臂之力,说不准因我的口才,今天就把恬静居给成交了!”说罢快步越过他,直接对娄恬道:“这位小姐,你喜爱恬静居的话,我能作主,现在你就下订吧,价钱的事好商量,你开个价吧!”
祝则尧心一惊,没说话,紧紧盯着娄恬。
娄恬没回应,宝心向前一步睥睨着周必安。
“这位公子,没头没尾的,你是在唱哪一出?我们还不晓得你是谁呢。”真是没礼貌,竟还敢想得到小姐的回应!
周必安一怔,他向来饱受女性青睐,这么被呵斥,还是生平第一次。
心里不是滋味,但他毕竟是个生意人,很懂得表面的能屈能伸功夫。很快地拱手躬身道:
“是我没注意了。在下周必安,是川流行的行办,手下领着几个人办事,祝则尧虽不隶属在我手下做事,但我的职等比他大,决策上也有大一些的权力。不知这样介绍,两位姑娘是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