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轻轻一颤,就这么依在他怀中没退开,让他的双臂顺势圈抱在她身后,形成密密的守护姿态。
从他口中喊出她的名字,向来就是她的紧箍咒,总能将她定身。
她讨厌自己这样的软弱,也讨厌他总是慷慨的放送他源源不绝的温暖,从不知拒绝为何物。更讨厌自己也是厚颜索讨他的人之一!
贪婪,是一种毒瘾,只会愈陷愈深。
她已经沦陷得太彻底,当她猛然惊骇的察觉到耽溺时,却再也无力自拔了。
不该是这样的呀!一切都是不应该的呀!
而且…她只是他习惯性付出的「之一」,不是「唯一」哪!可-恶!
「我要走了。」脸孔闷在他怀中,发出的声音模糊而低哑。
「是吗?」他没放开她。
「我忙。必须走了。」倦倦然的更往他怀中缩去。
「嗯。」很体谅的嗓音。
「我根本不饿,我来这里从来就不是为了要让你替我张罗早餐的!我不缺下人服待!」
「我知道。」他下巴轻轻摩娑著她的头顶心,声音好轻柔。
「我从没当你是佣人!」她的语调含恨,并重重箍抱住他。
是谁对她说了什么吗?他心下忖度著。
「你当然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每次我来都要服侍我?!」她抬头瞪他,一副审问犯人的模样。
他轻叹,问:「我这样开始令你感到困扰了吗?」他一直不是个称职的追求者,多年来毫无长进。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要这样近乎卑微的讨好?」
「因为,那是我宠爱你的方式。」他的声音轻轻温温地,迥异于她的冷锐苛难。佛如能穿石的水滴,平和地将她的怒火给化了。
「我不是你的宠物!不必你宠爱!」美丽的脸蛋再度埋入他怀中,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她充血通红的双耳,让他轻易便能窥见她极力隐藏的羞涩。
他没回嘴些什么,只是充满爱怜的笑著。
「我爱你呀,凝霜。要我不讨好你,不宠爱你,根本是做不到的事呀!」
「……」她在他怀中似乎含糊呢喃了些什么。
「嗯?」他没听清楚。
「…那,你也曾经这样宠过『她』吗?」这次声音大了些,像在壮胆。
她?哪个她?纵使心思细腻如他,也参透不出怀中人儿口中的她,意指何人。「你说的是谁呢?」
「她,白水晶。」纵使红晕末褪,她仍是抬头,就为了看他听到这名字时那一瞬间的表情,再细微的波动也逃不过她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