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郡主却是忍不住冷笑道:“你的命是命,我弟弟的命便不是命了吗?分明是你害死了我弟弟,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
这丫头还真不怕观主发怒啊……林弃无奈摇头,不知该如何劝慰,心中却是极为温暖。
平乐郡主虽对他冷嘲热讽,但实际上是针对观主,她不过一介凡人之身,却敢如此直言讽刺观主这等天下第一高人,可见他在郡主的心中的地位之高。
而周围的其他人听闻郡主此言,方才反应过来,原来天赐公子并非是病逝,而是被眼前这人害死的??
莫非……是因为天赐公子与这人长得极像,所以被这人利用去顶罪了?
众人不知仙家高人的夺舍之事,所以也只是联想到移花接木、偷梁换柱诸如此类之事。
“原来是你害死了林兄?”
忽然间,梁子安状若愤恨地瞪着林弃,似乎不忍心中愤慨,恨恨道:“杀人偿命,你竟还敢在此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迫不得已?”
而宁州知府却是连忙拉了自己儿子一下,心中忍不住暗骂,这小子真是看不清局势,郡主明知道此人是罪魁祸首,却也未曾动手,甚至都不敢呵斥,只是冷嘲热讽罢了,不用深思也知道,眼前这人显然来头极大,而这小子为了交好郡主,竟敢出言指责?
林弃看也未看那梁子安,只是望着平乐郡主,说道:“郡主心有怒火,本该如此,我并无怨言,这是我欠下的因果。”
平乐郡主闻言,沉默了一下,忽然回忆起小弟生前的豁达姿态和过人心性,便是遵从她从小的为人教导,知恩而报,才未毁约,连小弟尚且没有忘记,而她这个长姐却如此多言怨怼,顿时有些后悔方才之言,确有不该。
如此一想,她心中的怨气已消散不少,便叹息道:“我并非怪罪,也不敢怪罪,你本就有恩于小弟,只是我作为长姐,有些怨气罢了。”
而她身后的梁子安听闻郡主说不敢怪罪,未见她神情,只当是郡主依然心有怨气,便冷声附和道:“郡主说的是,挟恩图报,更令人不齿……”
平乐郡主豁然转头,冰冷地瞥了梁子安一眼,她已无此意,没想到这个与自己姐弟俩都无甚交情的梁子安,只是为了讨好于她,便如此出言不逊,万一观主动怒,说不定还会牵连于她,不禁让她心生怒意。
她也不和那梁子安多言,只是冷声对宁州知府说道:“梁崇世,令郎如此随意插话,出言不逊的习惯,怕是要改改,否则只会让人生厌,还望你好好管教才是。”
梁子安不由得一呆。
宁州知府顿感冷汗涔涔,连忙狠狠地把儿子拉到背后,躬身道:“是下官教子无方,还请郡主恕罪,下官这便令人送这孽子回去禁足思过,必当严加管教!”
平乐郡主也懒得多说什么,便转头看向林弃,歉意道:“方才是平乐失言,还请观主莫要放在心上。”
林弃也没兴趣看那梁子安,只是摇头道:“郡主所说乃是事实,何错之有?”
“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