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事的,砸了老板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牛大吓得脸都白了,在看到林真没事儿后腿都软了,呵斥那个砸了米包的汉子。
汉子也被吓到了,身强力壮的一个人跟犯了事儿的小孩子,手足无措,支支吾吾:“老……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您别辞退我……”
林真瞧了眼给自己解围的青壮年,看向牛大还有差点砸了他的人:“没砸着人是幸事,但这种事下不为例。”
听他的意思,是不打算继续追究这事儿了,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差点儿砸了他的汉子连连给林真弯腰:“小的知道了,以后一定小心,绝不会再犯。”
目睹了刚才那一幕的牛大还是紧紧皱着眉头,他是林真买来的第一批奴仆,在他眼里,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东西全是林真带来的,对林真最忠诚不过,他实在不敢想象刚才那包一百来斤的米砸在林真身上会是什么后果。
但是林真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可能再说什么。
而拉了林真一把的男人望着牛大工人跟林真的相处,眼里闪过些什么东西。
“他们是我新买来的人,你待会儿看着安排一下,让他们住下来。”事儿过了,林真除了感叹一下自己这半分武力值都没有的破烂身体,什么都没想。
他边跟牛大说话边带着鹿鹿以及新买来的奴仆进去,至于人牙子叫来送人的手下,把人送到之后便走了。
昨天已经接收,并安排了八个人的牛大点头:“是,老板,这些人也是做水粉坊的护院吗?”
“不是,我另外有事儿交给他们。”
这处院子离那两座院子有百来步的距离,但格局大差不差,也是中间一座正屋,两边厢房,因为是自己住的院子,租房给林真的这家人还在厢房周边起了两座小一点的房子,倒是方便了他现在安置人。
带着人进院子,林真转身望着手脚上的铁链子刚被人牙子的手下取走的二十二人:“我这儿事情多,也急,所以现在都给你们说清楚。”
“我是林氏水粉坊的老板,叫林真,买你们来是准备让你们给我护送货物,你们要是踏踏实实地给我做事,我亏待不了你们。”
“当然,要是你们觉得护送货物的活儿太累,不想干,我就从之前买的人里重新换人出来填进去,让你们当护院。”林真瞧出了这些人以前的身份,心里还是属意让他们护送货物的,毕竟经过系统的训练,彼此都是熟悉的人,还有家里人在州府里,他们一定会尽心尽力地给自己办事,自己偶尔跟着跑跑的话也安全。
青壮年里年纪最大的,约莫有二十八九岁的周正初道:“好,我们给林老板护送货物。”
他们这伙人都以周正初为首,他开了口,其他人都没其他的想法。
都被卖做奴仆了,除了好好给林真办事,还能怎么办?
林真道:“行,这几天你们现在这里住着,很快就用上你们了。”
“牛大,你给他们分分地方,待会儿去买几匹布,些许针线来,让他们中间的夫郎和女娘给自己家人赶身衣裳出来,吃食还是和昨天买来的人一样,今天中午,晚上,和明天早上三顿做好克化的米粥,别伤了肠胃,闹出事儿。”
“好的老板。”
“还有,”林真看向被年轻妇人抱着哭了一路,嗓子都哑了的奶娃娃,“跟灶房的说一声,看看能不能先给奶娃娃刮一碗米油。”
忙完事儿林真就回去了,玉容粉在紧锣密鼓的制作中,装玉容粉和花露的瓷盒瓷瓶还在烧制中,他要亲自去瞧瞧进度,大差不差的话便开始蒸馏花露,争取早点把来离州的第一批货弄出来。
林真脚步匆匆地走了,脚下的袍角翻飞,一看就是停不下来的人才能走出的步伐。
等他一走,牛大就对周正初等二十二个人道:“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我们老板是个宽厚人,只要是在他手底下做事的,都能得许多好。”
“我瞧你们应该是一家一家的,就住右边的两间厢房还有小屋子,至于怎么分配,你们自己来。”
“等布料买来再做身衣裳就齐活了。”
林真刚才说了,这些人是要护送货物的,牛大也没像叮嘱昨天买来的那些人一样,让他们熟悉另外两处宅院和这里,只是说完话让他们自己安排。
被允许有了休息的地方,周正初转身对身后一直哄着孩子的妇人道:“春儿,你先抱着孩子进去休息休息,我去问问……刚刚那位老板说给碗米油的事。”
“嗯。”孩子哭得声音都哑了,年轻妇人心都快碎了,可是她们两天才能吃一顿饭,别说奶水,就连唾沫都要没了,只能看着孩子哭毫无办法。
要是还在人牙子那里,又要两天后才能吃饭,年轻妇人都不知道怎么熬下去。
周正初叫其他人带着家里人先去屋子里坐着,快走几步去追似乎把这事儿忘了的牛大:“管事,老板刚才说给孩子端碗米油,不知道在何处拿。”
骨头架子大的周正初武艺不俗,但两三个月两天吃一顿,食量本来就大的他早就饿得身体发软,看起来还算有力的步子也是虚有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