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没有跟他讲价,道:“行,你们把汗水歇一歇就搬吧。”
刚完成一桩生意的头人很高兴,笑着道:“没事,我们不累,现在就能给您搬上去。”
林真道:“左右船只的老板还没来,我的货也不多,歇一会儿也不妨事。”
“……谢谢老板。”头人见林真这么和善,才伸出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对身后的汉子道,“大家伙坐地上歇歇,等会儿给老板搬货。”
他身后的那些汉子在这样的天气里早就脱了上身的衣裳,露出下面常年扛包练出来的鼓鼓囊囊的肌肉。
好些人肩膀都磨起了老茧,只有两三个新来的还没适应,肩上的那块皮都有些压坏了,还有些肿。
他们悄悄看了看林真,坐到地上歇息。
和船上的船员吃完饭的闫沧海一来就看到林真带着人站在河口处,旁边还坐着十几个卸货的苦力。
他目光落在林真身上:“林哥儿来多久了?怪我,没有事先着人打招呼,让你在这里等。”
林真道:“也是刚刚才来,闫哥瞧瞧我的货抬到哪艘船上。”
“就我刚下来的那艘吧,今年刚做的新船,要比往年的旧船平稳些。”
“好,那我就把货上上去了,”林真转头吩咐那些卸货的汉子,让他们把货抬下来搬到船上去,并且叮嘱了两句,“这些货磕碰不得,大家伙抬的时候轻拿轻放。”
卸货的工人最怕的就是精贵的不能磕碰的货物,一听到林真这么说解绳子的力气都放小了一些,等揭开上面覆盖着的油纸看到马车里的夹棉布料后更是小心翼翼,两个人抬一箱地把玉容粉、花露、口红抬下来,搬往船上。
玉容粉还好,花露的味道哪怕被蜡封住瓶口,还是散发出那股独特,令人上头的香味。
只是很浅,似有若无地萦绕在人的鼻端,叫人无处追寻。
闫沧海这个在女娘哥儿堆里混了不少年月的人闻到这股味儿就觉得很不错,看来是自己孤陋寡闻,只听说过水光粉,单凭这香,林真做的脂粉生意就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