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走这一步的话,等老六动了手,我等又何尝有路可走?温先生您倒是开口说说啊。”老十急得跳了起来,看着闭目不语的温瑞和高声嚷道。
“路?嘿,八爷面前何尝有过路。”温瑞和猛地睁开了眼睛,目光炯炯地说道:“事已至此,八爷只能用手中的剑斩开一条路,否则一切皆休,不管前面挡着的是谁,只能斩了再说!”
“这……”胤禩很是苦恼地摸了摸额头,出神地想了好一阵子之后,幽然地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这样了,传令下去,动手!”
“好嘞!”老十、老九同时一跃而起,欢呼一声准备冲出门去,胤禩慌忙叫了一声:“慢着!本王想看看再说,若是皇阿玛没事,妄自动手,只怕……唉,只怕皇阿玛一露脸,那些丘八大爷不反水才是怪事了,此时还动不得,明日一早我等先进园子请安,看情况再定好了。”
一听胤禩这话,老九、老十各自长叹一声,丧气地坐了下来,抱着头不再吭气了。温瑞和眼中闪过一丝沮丧,可也没再多劝,温言道:“王爷既然要明日看情况而定,可该做的准备工作却还是得做在前头,以免到时措手不及,不如这样罢,就先通知下去,明日一早王爷进园子探个究竟,外头时刻做好准备,以王爷的命令为准,随时准备发动好了,这样可成?”
“也罢,就这么定了,十弟负责去通知老成,让他明日一早将丰台大营都动起来,准备包围畅春园,老九,额特鲁那头就交给你了,务必要让老额将城门看好了,若是丰台大营一动,立刻紧闭京师九门,任何人也不能放出来。至于其他人,先让他们回去罢,明日一早看情况再定好了,嗯,若是皇阿玛召见群臣,宣读遗诏,咱们就来个逼宫,以百官之势加上丰台大营的配合,断无不成之理!”胤禩越说越是激动,脸色涨得通红,双眼都放出光来,可老九、老十却是无精打采的样子,随意地应了一声,各自忙碌去了……
老八一伙子忙着定策,胤缜那头也没闲着,得知胤祚进了园子而毅亲王府的家眷们都离了府,胤缜本能地预感到要出大事了,慌忙将几个心腹都叫了来,紧赶着也议了起来。
“王爷,不用多想了,圣上一准是要去了,叫六爷进园子不过是交代后事罢了,我等也该动起来了。”被叫进京述职却无法离开的年羹尧咬着牙道:“王爷,现如今六爷手中必然有了遗诏,占了大义的名分,八爷势大,成文运那个小子一准已经在丰台大营准备动手了,不管六爷、八爷谁胜了,王爷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奴才料定他们必然有一场好斗,这正是我等的好机会。”
“是啊,王爷,现如今形势虽对我等不利,可也不是没机会的,十三爷手中的一万五千兵马足以改变局势,等六爷、八爷斗将起来,王爷只需悄然离京,汇合十三爷的兵马,等他们打个不可开交之际,奇兵杀出,定可得卞庄刺虎之奇效。”文觉大师手抚着胸前的白须,笑呵呵地附和道。
“嗯。”胤缜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却没有开口,而是看向了大冷天还摇着羽扇的唐国鸣,眼中满是探询之意。
“亮工,文觉大师说的都有理,可有一条:圣上若是要宣遗诏,不只所有在京的阿哥都要到场,即便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只怕也不例外,断没有简简单单就将遗诏给了六爷的理,这一点原也无须某多说些什么。”唐国鸣顿了一下,摇了摇羽扇,接着说道:“圣上召六爷进园子安排后事那是一定的了,不过真儿个宣遗诏只怕还得明日,六爷、八爷都不是吃素的,到时候一准有场龙虎斗,不过王爷想要从中脱身却也非易事。十三爷的兵马可以用,但却不能由十三爷把控着,亮工不是一向自诩再世诸葛吗?这兵就由亮工来带好了。”
年羹尧被唐国鸣调侃的话,激得满脸通红,可在自家主子面前又不敢发作,恨恨地盯了唐国鸣一眼,颇有些子怒气地道:“王爷,若是十三爷肯将兵权给奴才,奴才并没将丰台大营那起子老爷兵放在眼里,奴才敢下军令状,一战可以胜之。只是,只是没凭没据地,十三爷如何肯信得过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