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看来朕没让你白跪。 ”胤祚脸色依旧沉郁地道:“那就说说罢,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方苞并没有向胤祚要折子看,只是笑了一下道:“圣上想要怎样的大清?”
“嗯?朕想要怎样的大清?当然是……”胤祚说到这儿顿时愣住了,一时间心中诸事参杂、百感交集,想得入了神了,只不过想是想了许多,可到了末了突然发现自个儿有些子茫然,竟然找不到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了。 倒不是胤祚糊涂了,而是这个题目着实太大了一些——胤祚自个儿心中有数,他是人不是神,尽管他自个儿本身也算得上智者,但是比这个时代的智者来说胤祚多的仅仅是一份见识而已,再说历史早就因胤祚的到来而面目全非,很多所谓地“见识”只怕未必会真有其事,再者,再厉害的君主也逃不过死亡一劫,胤祚自然也不例外,他同样无法保证自己有生之年就一定能将大清彻底领向世界之巅,若是人死政亡,那可就是个大笑话了,如此一来继位者的人选就至关重要了,但问题是谁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呢?
“说得好,嘿,看样子朕宣你来是宣对了。 ”良久之后。 胤祚从沉思中醒过了神来,看着方苞笑了一下道。
“臣不敢。 ”方苞嘴中说着不敢,可满脸的笑容却没有丝毫不敢的意味在内。
“嘿。 ”胤祚冷笑了一声,也没计较方苞的失礼,取了一支笔,在一张空白的诏书上挥笔速书,末了,也没唤高年英用玉玺。 自个儿亲手拿起了玉玺便用了,完事之后,亲手将诏书卷好,封上火漆,这才挥手叫过高年英,沉吟了一下道:“传旨皇史晟,此诏书登记在册,一切依先帝旧例办。 着大内侍卫处严加看守,不得有误。 ”
高年英身为司礼太监自然知道所谓地旧例指地便是密诏传位之例,手捧着那卷诏书,腿脚不禁有些打颤,结结巴巴地说道:“奴、奴才遵旨。 ”话音一落。 紧赶着退出了烟波致爽阁,忙着招呼善扑营军士、大内侍卫随侍一道往城中的乾清宫而去。
“唉。 ”望着烟波致爽阁房门地方向出了好长时间的神之后,胤祚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都是朕的儿子。 朕该怎么办才好?”这个问题显然方苞也答不上来了,只好装作没听见,傻愣愣地站在那儿,一派装聋作哑的样子。
远卓八年五月初三,内廷发出诏书,为二阿哥弘扬指婚,定军机大臣、九门提督良栋之长女彤玲为正妻,着宗人府宗令简老亲王代为下定。 诏令六月初八完婚。 远卓八年五月初四,上发明诏告知天下:各地八旗商号将行改制,将新建各种工厂,并将各种产业向民间发售,由八旗商号各省之分舵统一拍卖,原八旗商号之人可以优先购买八旗商号原有之产业,消息一出,天下震动。 八旗商号各种独门生意早就令天下有心之人馋得流口水了。 这等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哪有不赶紧去抢地道理。 这不,为了排队拿拍卖号,各地商人、地主打破了头的事儿都发生了好几起了,《京师纪事报》上关于此类故事的花絮可是多得不得了,当然,在商人们为了得到一门生意抢破头的同时,各地读书人中各种议论也立马冒了出来,围绕着重农重商这个话题的争论再次激烈了起来,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恭喜二爷了。 ”一见到弘扬急匆匆地走进书房,萧遥便嘴角含笑地说道。
今儿个是弘扬去下定的日子,好容易刚忙完事儿,急赶回贝勒府的弘扬连口气都来不及喘,便大步走入了书房,可还没等他落座,便见萧遥一脸子似笑非笑的样子盯着自个儿看,顿时脸色涨得通红,口中呐呐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