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脸上被画满了经常出现在上古时期的青铜器上的神秘纹路。
修四随着热烈的节奏围绕着巨大的龟甲昂首向天、踏鼎而舞。
随后,一个更为庞大的巨鼎被缓缓托起。
围绕着龟甲的几人人似乎想要将它丢入从升降台上浮现出来的巨鼎当中。
但是龟甲实在太过庞大,他们几人也只能踩着小鼎边缘向上攀爬,才能将厚重的龟甲传递进巨大的鼎里。
而此时观众们才注意到,他们踩着那些纹路向上爬的时候、方才在危险边缘舞蹈着的脚步也没有鞋子。
是啊,那时候的祭祀要联通天地,自然是没有鞋子的。
这是只有来自于足够的底蕴,才能注意到的细节。
正所谓细节见真章。
他们的舞姿像极了从壁画上走下来的祝祷之舞。
几人随着古朴乐器唱出来的音节极为奇妙,却让人听起来舒适自然。
他们的音调像是在向自然祈祷安康,像是在求天告知来年的风雨是否调顺。
虽然在场的许多观众都听不太懂其中的唱词。
可是在看清楚他们真诚而朴素的祝祷时,一种奇异的情绪也在他们心底破土而出。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观众们站在时空长河的彼岸,看着当年自己的祖先为子孙后代祈求荫蔽与平安。
“其自西来雨?其自东来雨?”
“其自北来雨?其自南来雨?”
“天降甘霖龟甲裂,久旱逢雨命不竭!”
很快,他们方才的唱词就被白吉克用极快的说唱又哼鸣了一遍。
可是,在这祭祀典礼上发出与他们不同声音的白吉克却在几人疑惑的眼神中陷入了危机。
铜鼎消失,白吉克被架到了中央的石柱之上。
绳子束缚住了他想要触摸自由的手。
“其自西来人?其自东来人?”
“其自北来人?其自南来人?”
“其非我族人,其骨化灰做卜痕!”
“我命不该竭!我声存世用不绝!”
白吉克高昂的声音与旁边几人低沉的吟诵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每一个音节都在刺激着演唱会中所有人的鼓膜。
在每一个人的心都为了白吉克下一秒的的遭遇而高高悬起的时候,舞台上却再次陷入了一片漆黑。
帷幕再一次拉开。
这次舞台中央出现的字是甲骨文中的“周”。
修四与身后的舞者踩着先天八卦、周天星辰以礼而舞。
歌声高低相和、长短相承。
编钟、石罄声音恢宏,丝竹清亮如凤啼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