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咕噜噜。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声不分高低。

狐五和鹿十纷纷捂着肚子，今天一整天，两人都没有吃任何东西，导致现在肚子饿的响个不停。

但现在天色太晚，他们也没地方去找吃的。只能先进山洞睡觉，再晚进去估计就是他们被野兽当成猎物抓了填肚子。

进山洞前，狐五舔着嘴唇，馋兮兮的对鹿十说道：“木部落的肉真的太香了，现在雨也停了，林子里应该能猎到一些体型小的猎物。明天我们去猎猎看，山洞里的人也好久没吃到肉了，到时候多猎一些，也给他们吃些。”

洪水来的突然，藤蔓部落没有将木部落的话放在心上，丝毫没有准备。

他们交易来的肉，全部被水冲走。

就连鹿十和狐五两个二级兽人战士都已经两天没有肉吃，只能在山上找能吃的草和树皮充饥。

对于没受伤的他们来说，已经饿的受不了。山洞里受了伤的老人和孩子们，一定也很难受。

鹿十点头，“明天早点去，还要出去找族人，晚了祭司不高兴。”

狐五笑着踏进山洞，“好，我吃饱了也更有力气找阿父阿母。”

刚说完话，狐五就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软乎乎的。他连忙抬起脚往后退一步，蹲下去用手摸索。

是一只手。

狐五笑着往上拉一下，“嘿，还真能忍，我刚刚那一脚可不轻，你怎么都没叫一声？不疼吗？”

对方没有反应，狐五这才发觉自己手上抓着的手臂很僵硬。他的笑瞬间僵硬在脸上，狐五缓缓松开手，深吸一口气，颤抖着问道：“这里，还有几人活着？”

无人应答。

狐五不死心的又问了两遍，依旧没有回应。

鹿十被这寂静所击溃，咬着牙往山洞外走去。他仰着头，企图透过重重树荫，看到高挂于空的明月。

狐五红着眼睛也走了出来，小声道：“我刚刚还想着明天早点起来去狩猎，怎么就不能多等一天，至少吃点东西再走啊。”

鹿十低下头，“给他们吃也没用，他们年纪要么太大要么太小，而且受伤太重。今天不死，明天，后天也总会死。”

“那要是祭司救治他们，不把他们放在山洞里等死，他们还会死吗？”

狐五的话让鹿十有一丝慌乱，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你年纪还小，不太懂。所有部落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是这么做的，没有一个部落的祭司会救治老人和没有阿父阿母的孩子的。就像部落打猎，食物都是老人和大洞里没有阿父阿母的孩子最后才分一样。”

鹿十最后又强调道：“所有部落都是这样。”

狐五确实不太懂，他的阿父阿母是部落狩猎队最厉害的兽人。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怎么接触过部落的老人还有那些没有阿父阿母的孩子。因为他阿父阿母每天都会训练他，训练一天后，他根本没有心思再做其他的事情。

只想吃肉和睡觉。

他觉醒之后的第二年，等级就升为二级兽人战士。这样的提升速度，是所有兽人都没有的。祭司和族长，对他都很优待。

如果没有这次洪水，狐五可能会再过好久，才接触这些老人和无父无母的孩子。

狐五很想问鹿十，那如果他们老了怎么办？是不是也会像这些老人一样，肉永远最后分，受伤就被丢在山洞等死。

甚至最后不清楚到底是饿死还是病死。

这些话狐五最终也没有问出口，他心中隐约有答案，只是不敢承认。

“真的是每个部落都这样吗？”狐五轻声问着。

鹿十这次很肯定，“是的，所有部落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