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妹妹。”纪凛走到距离她一丈远之地,声音温柔地道:“我和宁王世子先回京了。”
曲潋莫名其妙地被那婆子叫出来,先前还不明白,现在看到纪凛如何不明白了,她瞄了眼远处骆四老爷和周琅的身影,心里越发的觉得这舅舅真不靠谱,面上却谦和地道:“我知道了,纪哥哥慢走。”
纪凛看着她,有些不舍,又道:“若是有什么事情,潋妹妹尽管使人来找我。”
她能有什么事情?曲潋心里嘀咕着,见他一双漂亮润泽的眸子清清澈澈地看过来,简直要将人要溺毙,面上也不禁微微发红,低低地应了一声。
两人便这么面对面地站着,直到远处的周琅咳嗽一声,纪凛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曲潋站在垂花门处目送他们离开,好一会儿才转身回了花园。
过了几日,骆老夫人也带着孙女们浩浩荡荡地回了京城。
回到京城后,曲沁告辞了骆老夫人,便带着妹妹回家。
回到家里,曲潋完全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有些懒散,到季氏那儿腻了半天都不肯走。
季氏见两个女儿回来,十分欢喜,马上将烧香拜佛的事情丢到了一边儿,围着两个女儿转。
曲潋看了忍不住好笑道:“娘,你又忘记佛祖他老人家了。”
“呸呸呸,小孩子家的胡说什么?”季氏嗔道:“佛祖就在我心中,我不过是迟些再去给佛祖上支香罢了。”然后又和蔼地询问女儿们想吃什么,让厨房去做之类的。
等曲沁回房去洗漱后,季氏便和小女儿咬耳朵,询问平阳侯府那儿对曲沁的婚事有什么安排。
“没听说呢。”曲潋吃着新鲜的葡萄,含糊地道:“外祖母好像还没有选好,不过应该很快便会有消息了的,娘你放心吧。”骆槿都有着落了,骆老夫人不会让曲沁太过尴尬的。
季氏听得直皱眉,决定明日还是去常叶巷那边走走。
晚上曲湙回来后,见两个姐姐回来,也十分高兴,一家人热闹地用完晚膳后,曲湙便告诉她们一个好消息。
“我已经通过了丹山书院的考核,大伯让我过几日去丹山书院,虽然不是正式的学员,却可以旁听,只是少了个名份罢了,待九月份再正式报名便可。”
听到这个消息,曲潋和曲沁都很是高兴。
曲沁问道:“怎地我昨天回京时,没听大伯说这事情?”骆家人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异样。
曲湙笑道:“大伯亲自去和大舅舅说了,大舅舅也觉得这样好,应该进丹山书院,所以并未说什么。”
听罢,曲潋也明白了,有大伯出面,又是进丹山书院,骆府自然不会觉得落面子,所以反应便不大。
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曲沁和曲潋高兴的意思虽然不同,但是都共同有一个目标,让弟弟离骆家的人远些。
曲沁还在计较着上辈子弟弟之死,虽说和平阳府无关,但总是有间接原因,今生无论如何,也要让弟弟远离平阳侯府一些。而曲潋在知道平阳侯府里的几房不和,又想要在皇子们中左右逢源,便知骆府以后定然有劫数,并不想让弟弟与骆府走得太近。至于她们这些姑娘们,嫁出去的女儿沷出去的水,所以她也不是很担心骆樱。
等到了七月底,骆老夫人突然让人请了曲二老夫人和季氏、温氏等人去骆府。
曲潋一看这阵势,马上明白了,等随着长辈们去了平阳侯府给骆老夫人请了安后,她便马上去竹宣斋寻骆樱。
骆樱此时正在上课,曲潋不好进去打扰,但心里又急着知道情况,便在门口晃了晃。
骆樱是个不安份的,上课也不认真,总是喜欢开小差,所以很快便看到了竹宣斋外徘徊的曲潋,眼睛转了转,对陈娘子道:“先生,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去净房。”
陈娘子顿了下,看向骆樱的眼神简直就像看个不屡教不改的熊孩子,叹了口气道:“去吧。”
骆樱笑嘻嘻地在姐妹们羡慕的目光中走出去,众人见她一溜烟地跑出去,随后见到竹宣斋门口处的曲潋,如何不明白了。若是以往,骆樱敢干这种事情,告到骆大夫人面前,骆樱少不得要受罚,可现在曲潋是镇国公世子的未婚妻,骆大夫人有意让骆樱和曲潋交好,自然是睁只眼闭只眼让两个姑娘混一起了。
所以,这也是骆樱心安理得地跑出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