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木木地站在那儿,被茶盏砸中了脑袋,脑袋瞬间出血,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娘,您别气。”纪三老爷劝道,忙给乌嬷嬷使脸色,让乌嬷嬷将他大哥劝走。
淑宜大长公主气得胸脯起伏得厉害,怒瞪着这个没有一点儿胆色担当的儿子,要不是这儿子和丈夫长得太像了,她都要怀疑自己的孩子被人换了。
“娘,您别气,是儿子错了。”镇国公跪下来,声音压抑,“儿子没脸见暄和。”
“没脸见他也得见,难不成你还奢望着暄和哪天还能凑到你那儿,亲亲热热地再叫你一声爹?”淑宜大长公主怒火高涨。
镇国公叹了口气,轻声道:“娘,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滚!”
等镇国公退下,纪三老爷过去揣扶气得身子都有些颤抖的母亲,好歹为兄长辩解了一句,“娘,大哥本来就是那性子,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种事情,他和大嫂会是一对神仙眷侣,以镇国公府的家势,大哥这样的性子刚刚好,皇上也不会多疑。”
淑宜大长公主仿佛泄了气一般,跌坐在位置上。
她木木地坐了一会儿,方才道:“是我没有将你们兄妹几个教好!”活了大半辈子,临到老了,她才知道自己这当母亲的有多失败,“要不是我当年太过强势,也不会压得你们兄弟几个唯唯诺诺,没有担当……”
“娘,这话我可不爱听,难道儿子做得还不够好?”纪三老爷佯装不高兴地嚷嚷道,“还有暄和,暄和是你养大的,你瞧他如今多有出息?我看着都喜欢。”
淑宜大长公主终于开怀几分。
另一边,纪凛回到暄风院后不久,也听到了寒山雅居的事情。
曲潋正搂着阿尚陪她玩一只缀着金色铃铛的皮球,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平静,也闹不准他心里的想法。
或许不是难过,而是一种已经无所谓的平静。
正如除夕夜那时,镇国公夫人刺来的那一刀,将他们之间的母子亲情全部抹除,从此以后,只是居住在一个府里的陌路人,彼此不相干。
纪凛发现她的视线,朝她宛然微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曲潋哦了一声,将阿尚放到一旁,坐到他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腰,将脸搁在他怀里。
纪凛笑着拥住她,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阿尚见状,也丢掉了手中的皮球,嘿咻嘿咻地跑过来,扯住纪凛的袍摆,仰起脸儿瞅着他,一张包子脸圆圆的,神色懵懂。
曲潋发现闺女又跑过来跟她抢老公了,不禁道:“去玩你的玩具去,别和我抢,这是我相公!”说着,更用力地圈住纪凛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到他胸膛。
阿尚又朝她娘笑呵呵的,另一只肉呼呼的小手扯住她的裙摆。
曲潋用屁股轻轻地顶了她一下,嘴里故作凶恶地发出声音,可惜小包子啥都不懂,笑得更欢快了,将自己的小身子挤到父母中间,玩得很高兴。
什么气氛都被无知的小包子闹没了,曲潋只得无奈地将闺女抱了起来,和纪凛坐到一起,说起闺女的抓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