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劭承的画室和他的卧室都一个样,干净得像刚装潢完的样板间,郁沅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顾劭承没多久便拿着一大卷亚麻布回来,他将布卷抖开,内里还有白色涂层,是油画专用的画布。
在郁沅一脸纳闷地看向他时,顾劭承将接近两米的画布完全展开,随即将郁沅严严实实裹住,只露出一个脑袋。
郁沅睁圆了小鹿眼:“不是裸|体画吗?”
顾劭承:“今天不画,只是让你来陪我构思。”
郁沅眉头微挑:“怎么构思?”穿得跟行为艺术一样站在这给他看?
顾劭承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躺进去。”
郁沅面上乖巧点头,心里腹诽不断,他被裹得结结实实很不方便移动,好在他就站在实木沙发旁边,扭动着身|体缓缓坐下。
“躺下,靠到最里面。”
郁沅乖巧地滚了进去,行叭,躺着总比站着强,就是这破木头沙发梆硬有点硌屁|股。
他将自己塞进沙发的折角里,刚想扭头确认一下,他这个朝向用不用调整,顾劭承就挨着他躺了下去。
郁沅明润的黑眸中,缓缓浮现两个问号:“这……这样就可以了吗?”他难以置信,所以搞了半天顾劭承是不想和他有皮肤接触?
顾劭承将头抵在他的颈后,隔着睡袍的毛绒帽子,呼吸间尽是清雅的淡香。
虽然味道很淡,更多是郁沅日日服用养身中药的微苦味道,如果不是他的嗅觉异常灵敏可能根本捕捉不到,却让他难得地感到放松。
“嗯。”顾劭承的声音因鼻尖埋在郁沅的衣服里而有些发闷。
男人鼻尖抵在郁沅的颈后,虽然隔着衣服,但在对方说话的时候,他依旧能感到声音带来的震颤,和一呼一吸间的温热。
就……很怪,艺术家和他的艺术行为,郁沅是真的无法理解。
郁沅得出结论:[他是真的病的不轻。]
楚清昀:[就是,都躺在一块了不打个啵可太说不过去了。]
郁沅:[- -你真的太骚了。]
楚清昀嘿嘿一笑:[瞧你说的,让统统怪不好意思的。]
郁沅:[我没夸你!]
楚清昀:[那有什么关系,我当你夸我了。]
郁沅:[……]
郁沅拒绝再和楚清昀交流,又躺了五分钟觉得好无聊啊,他的手机揣在睡袍口袋中,被一并封在画布里了,现在全身上下只有个脑袋孤零零地放在外面喘气。
他倒是一直挺能睡的,但这破沙发又硬又硌,侧身躺了一会便觉得胯骨被硌得好疼。
郁沅实在忍不住了:“小叔叔,这样构思就行了吗?”
顾劭承轻应了声。
以往郁沅总觉得顾劭承太冷漠了,声音目光都恨不得冒出冰渣,但今天顾劭承将鼻尖抵在他帽子上,他不仅能感受到对方呼吸间的热气,似乎连声音都柔和了不少。
郁沅一向是见好就冲的人,他将声音放得更软了些:“小叔叔,我能问一下佛珠的事情吗?”
顾劭承缓了片刻:“嗯。”
郁沅眼睛一亮:“那佛珠现在我可以戴吗?不会出问题吧?”
经过顾劭承之前的暗示,他更倾向于佛珠经过对方处理已经没问题了,但还是需要向顾劭承确认一下更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