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陷落,程知节率部退守通训门,形势岌岌可危!”
“玄武门陷入激战,敌军势大,守此门之羽林军将士死伤惨重,已呈不支之态。”
“南门守将林耀武已率军出动,目下正沿南大街而来。”
妈的,该死的老猴子,还真是能打,这才多长时间,东宫就丢了,玄武门也危险,娘的,连林耀武这等小角色也跳将起来了。到了此时李贞已能断定林耀武来意不善——按老爷子的旨意,李贞可是南门一带的总负责人,林耀武也得受李贞的节制,如今李贞并不曾下令林耀武出击,而此人竟然擅自行动,其反意已是暴露无遗的了,只不过李贞心中尚存有一丝的疑虑,总觉得事情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这般清晰,可问题是到了目下这个地步,不管林耀武是不是侯君集的杀手锏,李贞都已没了选择,不管是为了自保也好,击破侯君集的阴谋也罢,眼下只有参战一条路可走了,打是固然要打的,还得打得猛,唯有尽快击溃林耀武所部,李贞才有脱身去援救皇宫的可能性。
“窦福麟”想明白了事情关键的李贞,眼中精光一闪,头也不回地高呼了一声,正自有些子魂不守舍的羽林军郎将窦福麟被李贞这声断喝吓了一大跳,白胖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这才紧赶着纵马上前,躬身道:“属下在!”
“窦将军,本王令尔率本部兵马就在此地布防,无本王将令不得擅离,封锁此街口,掩护本王后路,任何兵马不得擅自通行,有敢进入此地之军兵无需多问,一律格杀,若违此令,本王便砍了你的狗头!”李贞狞笑了一声,一双眼锐利如刀地死盯着窦福麟,一股子狠戾之气暴然而起,吓得窦福麟浑身上下抖个不停,好半会才回过神来,哆嗦着答道:“是,是,是,末、末将领命。”
大敌当前,李贞也懒得计较窦福麟的那幅孬样,说实话,若不是担心这起子羽林军一打起仗来便先行溃散,导致冲乱了自家阵型,李贞也不会下这道命令,此时见窦福麟已然接了令,也懒得多跟他废话,一领的战马,从得胜钩上取下亮银枪,高呼一声道:“羽林军留下,其余人跟本王杀贼去!”话音一落,一马当先,沿着宽敞的南大街向南城门方向冲了过去,越王府亲卫队及“鹰组”高手各自轰然应命,紧跟着李贞便冲将起来,隆隆的马蹄声顿时轰然而起。
“窦将军,我等如今该当如何?要不要去增援皇宫?”李贞等人都已去远了,一名羽林军校尉策马踱到一脸呆滞状的窦福麟身边,小声地请示了一声。
“屁!你想害死老子啊,奶奶个熊的,没听殿下有令吗?就地布防,不得有误!快点,都他妈的下马,布阵,弓箭手上房顶,盾刀手列阵,快点!”窦福麟猛地醒了过来,暴怒地大骂着下达了戒备令,一起子羽林军官兵大多是没见过血的老爷兵,一听不用去打仗,只需原地布防,立时人人暗自庆幸不已,布起阵来到也麻利得很,好一通子慌乱之后,倒也布成了个尚算严密的防御阵型,将十字街头严严实实地堵了起来。
快,再快点!忧心着皇宫那头的局势,李贞心急如焚,策马狂奔了起来,座下那匹枣红马立时放开了四蹄,一阵狂冲将王府亲卫们全都甩在了身后,不过片刻,李贞便已瞅见前方街头点点火把正高速杀来,心知是林耀武所部杀到了,虽说身后的亲卫队尚离自个儿有段距离,李贞却并没有因此而勒住战马,反倒是用力一踢马腹,高呼一声“驾!”吃疼之下的枣红马嘶鸣一声,如同利箭一般出去,风驰电掣般向着林耀武所部冲将过去。
“来军止步!越王李贞在此!”远远地已能透过火把的光亮瞅见隐约的人影之时,李贞放慢了马速,气沉丹田,高声断喝道,那如滚滚的声浪如同炸雷一般在夜空炸响,正滚滚而来的军马顿时一阵骚动,前行的速度大减,缓缓地停了下来。
“本王在此,林耀武何在?滚出来!”李贞在离南门守军一箭之处勒住了战马,高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