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等……”鹰七、鹰八一见到李贞出了手,这才惊觉大事不妙,慌忙跪倒在地。
“嗯。”李贞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一抬手制止了鹰七二人的陈述,一双眼锐利如刀地打量着那名被震得如同喝醉了酒般涨红了脸的藏族汉子,冷着声道:“尔究竟是何人?”
那名藏族汉子显然听不懂汉语,而此际又正被李贞的气势压迫得喘不过气来,可着劲地翻着白眼,脸色瞬间由酡红转为青紫,却兀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瞅着此人将伤在李贞气势的压迫下之际,却见一名三十出头的藏族汉子领着几名下人满头是汗地从人堆里挤了出来,口中用算不得太流利的汉语高声叫道:“殿下且慢动手,殿下息怒。”
嗯?这家伙怎地也来了?李贞眼光一扫,便已发现来者正是此次吐蕃使节团的副使吐蕃大相禄东赞之三子吐蕃副外相禄次赞婆,一见此人如此焦急的样子,不由地心中一动,再次对那名在自己气势压迫下苦苦挣扎的年轻藏人之身份产生了怀疑,隐隐间似乎猜到了些什么,可却又无法加以印证,不过倒也没再次紧逼,而是收敛起了威压,面带微笑地看着气喘如牛般的禄次赞婆道:“副使大人何事如此惊慌?”
禄次赞婆冲到了场中,发现那名藏族汉子已然平安无事,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对着李贞躬身行礼道:“多谢殿下手下留情,此事是我等不对,还请殿下海涵,且容我等先行退下,明日将登殿下之门赔罪。”
呵呵,能让禄次赞婆如此在意之人,绝对不只是个侍卫那么简单,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李贞心思动得飞快,可却并没有带到脸上来,而是哈哈一笑道:“一场误会而已,有何赔罪部恕罪可言的,难得王子殿下与禄副使都来了,那就请进本王府中稍坐片刻如何?”
禄次赞婆身为副外相,负责的就是外交事宜,其人甚有语言天赋,学习汉语的时间不长,已能说得甚是利索,除了口音怪异了些之外,倒也算是流利得很,至于听自然是没问题的,根本用不着通译便能与大唐之人交谈,此时见李贞婉言相邀,其却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用眼光的余角瞄了眼那名刚回过了气来的青年藏汉,这才恭敬地躬身道:“承蒙殿下盛情相邀,我等不胜荣幸,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殿下您先请。”
“那就好,王子殿下,禄副相请。”禄次赞婆的动作虽隐蔽,却瞒不过李贞的观测,到了此际,李贞更是笃定了自己原先的猜测,不过却也没有点破,只是哈哈一笑,一伸手,摆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却率先而行,领着吐蕃使节团诸人走进了大都护府中,在二庭内分宾主坐定,自有下人们为众人奉上新沏好的香茶。
“王子殿下,禄副相请了。”李贞笑呵呵地端起了茶碗,对着两位吐蕃使节比划了一下,自己对着茶碗浅饮了一小口,随手将茶碗放在身边的几子上,笑着道:“二位都知晓本王乃是好武之人,平生最欣赏的便是武艺高强之人,今见王子殿下身后那位勇士武艺过人,心中实是喜欢得很,若是二位觉得可以的话,本王欲以娟百匹,钱五千向王子殿下交换此人,不知可否?”
“这……”禄次赞婆一听之下,立时傻了眼,张着嘴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吐蕃乃是奴隶制国家,并不禁止人口买卖,一般吐蕃官员身边的那些个侍卫也大多是高级一点的奴隶罢了,当然了,身为王子的侍卫自然不会是奴隶,可也不是啥高贵人物,最多也就是个小贵族庶出子弟的身份而已,是否送人,其实也就全凭主子说了算,就此点而言,李贞的要求并不算过分,更何况这近万贯的财物若是在吐蕃,都足以买下万把奴隶的了。
眼瞅着禄次赞婆那瞠目结舌的样子极为古怪,原本端坐着的吐蕃王子确轮布赞忙将通译叫到了身边,细细一问,立刻跳了起来,口中用藏语连声地吼着,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瞧得李贞直想笑,虽听不懂他在嚷些什么,可李贞便是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出那厮不过是在竭力表示反对罢了,不过李贞却连看都不看确轮布赞一眼,只是笑盈盈地望着禄次赞婆道:“禄副相很为难么,是不是本王出的价钱低了,也罢,谁让本王甚是欣赏那位勇士呢,这样好了,本王再加丝绸百匹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