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怎么了?陈倩娘敏感地察觉到李贞的微小反应,忙不迭地抬起了头来,疑惑地看着李贞,犹豫地问了一句。
啊,没事,没事,本王就是想起了个人来。李贞掩饰地说了一句,见陈倩娘脸上疑惑依旧,不由地笑了起来道:本王只是奇怪依妮那个丫头为何总给本王找些麻烦,呵呵,本王自问不曾做甚子对不住她的事儿,真是莫名其妙。
噗嗤一想起萨兰依妮的小把戏,再一看李贞那副懵头懵脑的样子,陈倩娘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李贞满头的雾水,愣愣地看了陈倩娘好一阵子,这才开口问道:这有甚可笑的?
殿下,您啊,只怕还蒙在鼓里呢,依妮小丫头怕是爱上您了。陈倩娘伸手掐了李贞一把,媚眼如丝地说道。
啊这一回李贞可真是傻眼了好色之心人皆有之,李贞自问从来都不是柳下惠一类的人物,可却绝不是萝莉控,萨兰依妮虽长得丰满、美艳不可方物,可毕竟才十四岁,李贞还真没往那方面去想过,听陈倩娘这么一说,再一想这小丫头种种举动无非是要引起自个儿的关注罢了,还真有可能是那么回事儿,登时便令李贞很有种幸福的烦恼,一时间不知该说啥才好了。
殿下,有依妮姑娘陪着,您准不会寂寞的,这花啊,还是堪折只须折的好,可莫辜负了美人恩才是。见李贞晕乎的样子,陈倩娘忍不住出言取笑了李贞一番。
好啊,胆敢取笑本王,瞧本王如何收拾你!李贞闻言哈哈一笑,一伸手,握住了陈倩娘胸前的柔软,轻轻一捏,怪叫一声,和身贴了过去,好一阵子挑逗,直令陈倩娘讨饶不已,一场大战才刚收尾,转眼间另一场战事又就此展开了
贞观十八年五月三十日,天刚蒙蒙亮,晨间的迷雾依旧如同薄纱一般笼罩着火焰山下的高昌城,值此时分,正是一天中最凉爽的时候,当然也是城中百姓人家唯一能睡得舒爽的时辰,此时的高昌城里静悄悄的无一丝的声响,然则大都护府却是热闹了起来越王殿下要走了,不想惊动满城百姓的李贞作出了悄悄离城的决定,天刚不到辰时,大都护府紧闭的大门突兀地訇然洞开,李贞一马当先地率领着二十余骑护卫着一辆轻便马车从正门中缓缓而出,踏上了出城的道路。
就要走了,何时还能再回来,那就只有天才晓得了罢,李贞策马走在宽阔的东大街上,离愁不免涌上了心头,所以他走得很慢,边走边看,只想着将这高昌城的一楼一景全都牢记在心中,只不过走得再慢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眼瞅着拐过一个街口便已是城门了,始终不曾回头的李贞,终于忍不住回头往巍峨的大都护府深深地看了一眼,而后一挥手,沉着声下令道:出城!话音一落,便即开始打马加速,可才刚转过街口,却又不得不停了下来人,到处都是人,整个东城门内外挤满了人,看那架势,满城百姓能来的都在这东城门内外站着了。
殿下,是殿下来了。黑鸦鸦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出了这一声,顷刻间所有的人全都跪了下来。
父老乡亲们,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李贞没想到会有如此多的百姓在这东城门外等候着自己,一时间鼻子一酸,很有种落泪的冲动,忙不迭地强行忍住了,跳下了马来,对着满城的百姓拱着手,语带哽咽地说道。
两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一人捧碗,另一人捧着坛酒颤巍巍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径直来到李贞身前,各自跪倒在地,齐声道:殿下,您要走了,小的们代表满城百姓特来为您饯行,请殿下满饮。话一说完,一人开启酒封,将大海碗倒满了酒,另一人双手捧碗,高高地举过头顶。
二位老先生快快请起,小王何德何能,实不敢当父老乡亲们如此之厚爱啊。李贞还真从没经受过百姓们如此阵势的相送,一时间也颇为感动,紧赶着抢上前去,伸手去扶那两位跪倒于地的老者。
殿下请满饮。两位老者皆不肯起来,只是满怀期颐地看着李贞,那眼中皆是浓浓的不舍之意。
殿下,此乃满城百姓之心意,您就喝了罢。旁的莫离出言提点了一句。
李贞哽咽着接过了老者手中的酒碗,却没有先饮,而是高高地举过了头顶,高声道:感谢各位父老乡情的厚爱,安西能有今日之欣欣向荣,非是小王一人之功,实乃数万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小王谨以此碗酒敬为安西之昌盛而牺牲之烈士!话音一落,俯身将碗中的美酒徐徐地倒,两名老者见状,各自起了身,共同捧着酒坛子,为李贞再次满上了一碗酒,这一次,李贞没有再推辞,一仰头将大海碗中的美酒一饮而尽,举着空碗向众百姓示意了一番,这才高声道:多谢父老乡亲们相送,小王就此告辞了,望诸位父老乡亲多多保重,小王去了。话音一落,将大海碗交还给了两位老者,而后翻身上了马,领着莫离等人缓缓穿过跪满了一地的人群,走出了城门洞,向远方策马而去,始终没再回过头去,只是泪水却不知何时已漫出了李贞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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